他們走出房間,踏著雜草夾道的青磚鋪就的甬道而行,每堵牆都因潮溼從磚縫裡滋生出不少青苔,還時不時的發現一兩具乾屍。
小九拔了一顆草叼在嘴中,“看這環境,至少荒廢了好幾年吧”
謝淵:“這麼說來,東冕國的人早就死絕了。”
大長公主:“你們說施障眼法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姜初韻停下腳步,指著地上的一具乾屍說道:“你們發現沒有,照理說放了很久的屍體應該是會腐爛風化,但這些屍體一點也沒有風化的跡象”
謝淵蹲在那具乾屍前,拿著樹枝戳了戳它,“成肉乾了”
突然,乾屍動了動
“啊!”嚇得謝淵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長公主在那邊捂住嘴偷笑,謝淵見狀是她的惡作劇
“好啊你,嚇我是吧!”
氣的他掄起拳頭朝大長公主過去,大長公主拔腿就跑,謝淵也不放過她,緊接著朝她追去。
身後的姜初韻看著這對活寶,勾起嘴角無奈的笑了笑。
“據我判斷,這些屍體應該都是被吸乾了血才會如此,那個施障眼法的人將我們引過來應該是想對我們下手的,可惜被我識破,而它又被你刺了一劍,不得不離開東冕國,才使得整個東冕國恢復正常面貌。
而這些年沒有透露出關於東冕國被害的訊息,是因為他的障眼法瞞過了所有人,在外人眼中,東冕國就是正常的。”
姜初韻給蕭璟湛分析著來龍去脈。
蕭璟湛點頭同意,隨之停下腳步看向姜初韻,“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嗯”
——
一行人離開東冕,前往九洲第二大國,玄月
事實上,蘇婉柔就是玄月人,但在姜初韻印象中,對於玄月國的事蘇婉柔幾乎是隻字不提,每當她向蘇婉柔問起外祖父,蘇婉柔都會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所以關於蘇婉柔的身世,只有姜世恆才瞭解。
姜初韻曾經也向姜世恆打探,但姜世恆一心向著蘇婉柔,每次都是潦潦幾句將她打發。
火堆旁,紅光從側面對映在姜初韻臉龐,勾勒出她高挺的鼻樑和柔美的輪廓。
“想什麼呢?”小九捱了過來,將手中烤好的兔腿遞給她。
姜初韻抬眸,接過兔腿說道:“想家了”
見她眸中暗含哀傷,小九將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笑道:“真羨慕你們這些有家的人”
“怎麼?你沒有?”姜初韻說著就將搭在她肩膀的那隻爪拿開。
“有啊,但不如沒有呢”
在姜初韻看不見的視線,小九強擠出一抹歡笑。
姜初韻剛想追問,月星從袖中鑽出來,直奔她手中的那隻大兔腿,開始啃食起來。
盯著身體比以往大了不少的月星,姜初韻摸了摸它的腦袋,“你吃的越來越多了”
“小傢伙長身體呢”,小九也抬起手指點了點它的角。
看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舉動,姜初韻不禁好奇,側頭問道:“你剛才說有家還不如沒有,是什麼意思?”
小九黯然垂眸,小聲回答:“自打出生起我就沒有了母親,他還總是囚禁我,以我身體不好為由給我灌各種藥,從未將我當成他真正的兒子,反倒是他的一種工具。”
姜初韻知道小九口中的他是小九父親,也許是因為那個人從未將小九當成兒子,所以小九也從未將他當成父親。
“所以這就是你跑出來的原因?”
小九疑惑:“什麼?”
“你非要跟著我,不就是想要逃離他嗎?”
小九眉梢微動,然後點點頭笑出聲:“你還挺聰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