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豈不是死的更快?”她目光灼灼,仔細盯著白溯風的面容,道:“反正我也鬥不過你。這條命,你什麼時候拿去都好。”
白溯風頓了頓,道:“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的。”他見她將那瓷瓶扣得死緊,目光閃了閃,又道:“你今日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清音知道他說的是傍晚之事,當下便笑道:“我只是手滑。”眼見白溯風又皺起長眉,她仍然面不改色:“那時我坐在車中,見那飾物十分精緻,正想好好把玩一番,誰知不小心扔了出去,結果驚到了穆如小姐,還惹得她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小女實在罪該萬死。”
白溯風冷嗤一聲,道:“若是如此,明日那輛車中除了你,什麼都不會有。”
清音一怔,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輕笑出聲:“這樣正合我心意,我正覺得坐著不舒服。”
白溯風見她笑得毫不在意,心中竟生出一絲煩躁。心思變幻間,他俯下身去,在她耳邊軟聲道:“清音,你恨我麼?”
清音身子猛地一顫,面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白溯風盯著她的雙眼,眼底竟有近乎哀傷的神色:“我知道你恨我恩將仇報。”
清音手抖了抖,差點將手中的瓷瓶掉落在地。白溯風的眼睛生的極好,他也知道這雙眼睛在什麼時刻是最美的。清音避開他的視線,澀聲道:“你知道?”
白溯風微微點頭:“是。”
清音咬咬牙,道:“當初我只是昏了頭。”
白溯風皺眉,正欲再說些什麼,忽然聽到帳外傳來玉潤的聲音:“城主,白和來信。”
他怔了怔,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只留清音一人。他這一走,帳篷中就漸漸冷寂下來。清音將被子裹緊,心中卻覺得諷刺。這個時候還說什麼恨不恨的話,早已沒有任何意義。她與他立場不同,根本無法平心而對。至於愛情,那只是一個附屬罷了……
只是她永遠再像以前一樣平靜。如果人人都可以輕易釋懷,那這世上豈不是都是聖人了?
她心中煩悶,卻看到簾子動了動,又有一人走了進來。清音一怔,還當是白溯風忽然折回,卻見來人一襲紅衣,清秀容顏上怒容滿面。她心中一驚,就見穆如揚居高臨下的走到清音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穆如揚是練武之人,這一掌打得又重又狠。清音滿口都是血腥味,耳中也嗡嗡作響。過了半晌,才勉強聽到穆如揚怒道:“你是什麼人?他剛剛來你這兒做什麼?”
清音伏在床鋪之上,良久才緩緩起身,澀聲道:“……穆如小姐,您誤會了。”
穆如揚挑眉冷笑:“本小姐哪裡誤會了?你不是在迷惑城主麼?”
清音眼眸一轉,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來:“奴婢哪裡敢迷惑城主……奴婢本是城主侍女,在路上偶染風寒。城主仁厚,只是來看望奴婢罷了。”
穆如揚聞言大怒:“還敢狡辯!玉潤已經告訴我了!”她性子本就火爆,此事又關係到思慕之人,此時滿心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眼前女子挫骨揚灰。
清音垂下眼簾,再仰起頭來已是笑靨如花:“原來玉潤姐姐已經告訴你了……”
穆如揚聞言更是憤怒。她恨恨瞪著面前女子,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比自己美麗。這一發現使她幾欲發狂,她神色陰沉,恨聲道:“我要殺了你。”
清音笑的越發猖狂:“殺了我?您不怕城主恨你麼?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城主這種男子?”
穆如揚一怔。臨走時母親曾對她細細叮囑,為人妻,要顯得大度,千萬不可亂了陣腳。只要自己是城主夫人,生出的子女為嫡出血脈,就等於掌控了一切。但她卻不敢苟同。她若是想要,就要得到他的全部。若是得不到他的心,城主夫人之位又有何用?她永遠也無法容忍思慕的男子與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