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焦躁:“不知道,二公子向來任性,從不肯老老實實呆在偏殿。”他輕嘆一聲,面上浮起怨懟神色:“我有一事不明白,二公子身為巫覡,就應永不得踏出祖廟一步。可城主卻允許他在府中隨意行動,難道真是因為太過溺愛麼?”
玉清微微蹙眉:“總管這番話,是不是有些不妥?明明是我們疏忽了,為何要怪在城主頭上?”
白和神色變了變,沉默不語。這廂玉清也低頭思索,閣樓中頓時安靜下來。過了半晌,一直沉默不語的清音忽然道:“……不知兩位是否還記得吳月兒?”
白和與玉清皆是一怔,一時沒明白過來。清音接著道:“當時白琉嫣小姐身邊的侍婢,也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刺客。”
白和怔怔搖首。祭祀之時,他只是一個賦閒家中的白氏族人,並不是隱鳳城大總管。而玉清卻因為一直呆在白溯風身邊而略有耳聞,她詫異道:“那不是荔夫人的部下麼?”
清音苦笑:“我曾經以為她是。可回到荔夫人身邊後,她卻告訴我,祭祀當日,她並沒有派人刺殺二公子。”
玉清面色凝重,她緊緊盯著清音,道:“你是說……這次公子失蹤與荔夫人無關?”
清音頷首:“是。荔夫人與公子同為巫覡,她絕不會害他。”
玉清心中一動,便細細回想起來。吳月兒一直都是段昀一人在審,那女子十分硬氣,憑段昀的手段也未能審出結果。而且那段日子十分混亂,穆如凡前來迎親,第二日就死在迤邐院,段昀也就斷了對吳月兒的審問。誰知隨後沒幾日,段昀也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曾見過段昀的屍體,平日冰冷卻極有神采的眼眸緊閉,頸子上劍痕宛然……她冷冷一笑:“現在死無對證,你憑什麼說吳月兒不是荔夫人的同黨?”
清音一怔,疑惑道:“死無對證?難道吳月兒死了?”
玉清輕輕點頭:“段總管去世後不久,她也死了。”
清音忍不住苦笑:“那可真是不巧……”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吳月兒曾被關進石室,就應當留下些許筆錄吧?”
玉清道:“筆錄是有。不過並沒有留下有用的資訊。”
清音心中極為失望,一時怔怔不語。她篤定白瀲晨此次失蹤,絕不是白荔所為。白荔雖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穆如凡,卻絕不會傷害白瀲晨一根毫毛。只因她有多恨白氏,便有多愛白氏……
這時閣樓外的木質樓梯又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很快,一名灰衣侍衛衝了進來,大聲道:“稟大總管,屬下已在府中仔細搜尋過,並沒有見到二公子的身影。”
白和臉色鐵青,道:“再去搜!不得放過府內任何一個地方!我就不信他還能飛出府去?”
那侍衛領命,躬身退下。玉清也露出焦急神色,道:“白總管,我先去見城主,現在二公子失蹤,城主一定十分心急吧。”
白和還未出聲,卻聽清音道:“慢著!”
兩人又是一怔,只見清音走到桌旁,食指在茶杯中蘸了茶水,緩緩在桌上畫了一個古怪至極的花紋。她望著未乾的水漬,輕聲道:“我也許知道公子的下落了。”
無望【上】
閣樓內靜的出奇,三人都緊緊盯著那道水漬,直到它漸漸乾涸,只餘一個古怪痕跡。良久,玉清抬起頭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清音不慌不忙道:“祭祀當日,我陪公子出城,曾在城中遇到吳月兒等人。其中一名刺客是個武功極高的男子,腳下靴子上就有這樣一道花紋。”
玉清與白和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白和低聲對玉清道:“你先去稟告城主。”
玉清頷首,便急匆匆地離去。白和低了頭,見那水漬已經沒了痕跡,又道:“你可知道這花紋代表哪個家族?”
清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