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以弱冠之年進入中樞,雖然是個形同虛設的司理閣,但在璟朝也是開朝頭一遭。而且誰都知道這個主事不過是個過渡的職務,以後定然是要入主中樞為官的。
這下可好,秦亦臨走前被朝中大小官員到處圍追堵截,請客的帖子雪花一樣飛進家中,人一出門到處都遇到上來攀談、宴請、甚至是推銷自家女兒的官員,最後煩的她乾脆以商議南下之事的名義,躲進西宮尉遲曦的住處,這才算暫時擺脫了糾纏。
尉遲曦靠在塌上看下面官員擬出來的摺子,歪頭看看狼狽不堪的秦亦,笑眯眯地說:“你還真是搶手啊,聽說提親的人快把你家門檻都踏破了,桑布也已經搬去城外住,你還不趁機去挑選挑選,看有沒有稱心的,你現在也算進入三閣為官,日後前途無量,就真不打算娶個家世相當的正妻?”
秦亦見他似笑非笑地,知道是玩笑話,便也笑著道:“我可不敢,到時候阿布再給我下個蠱毒什麼的。”
尉遲曦把摺子一合,坐直身子煞有介事地問:“你老實說,你對桑布這麼好,而且這幾年只有她一個女人,是不是被她下了情蠱?”
“殿下,您快別拿我尋開心了,咱們還是趕緊合計南下的事情吧。”秦亦趕緊轉移話題。
“南下之事,朝中大臣已經基本拿出了章程。”尉遲曦揚揚手中的摺子,“咱們明日一早校場點兵,而後就開拔南下。”
“朝中大臣擬定的意見,定然是老成之道,但畢竟只是憑藉驛報,並不一定符合實際情況,殿下到時還是要多與隨行官員商議,依照情況謀定而後動,才是穩妥。”因為古代交通不便,通訊也不發達,原本各城的鷹隼根本飛不出去多遠便被圍城的匪徒射下,所以京中得到的訊息都早已經失去了時效性。
“恩,這個我自然知道,父皇也囑咐過我。“尉遲曦從塌上下來,坐在秦亦對面,忽然抬頭盯著她說:“秦亦,以前我就覺得你超過年紀的老成,聽你說話總覺得比你的年紀大個十來歲,以前你還在我身邊兒的時候,我就記得你總是喜歡囑記我很多事情,跟我說很多道理,那時候每次看到兩位皇兄,我就總是禁不住地想,其實你才更像我的哥哥。”
秦亦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忙擺手道:“殿下可不敢這般亂講,微臣承受不起的。是臣失言,以後定然約束言行。”
“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說的話我總是能聽進心裡去,你剛剛出宮自己建府的時候,我真是很不習慣,總覺得你不在身邊兒看那些近侍都不順眼,過了很久才慢慢好起來。”尉遲曦喝了口茶又說,“我看父皇似乎對你很是器重,而且還經常召你進宮陪他……”
聽了他欲言又止的話,秦亦轉了半天心思,才恍然大悟,原來尉遲曦擔心的是自己的身世,怕自己說不定是順康帝的兒子。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哭笑不得,但是這事似乎也無從解釋,她自己對自己的身世本就一無所知,只好無奈地說:“殿下多心了,臣並無心官途,也不熱衷權勢,只望陪在殿下身邊,您什麼都好才是臣最在意的。”
尉遲曦也覺得自己的心思有些難以名狀,秦亦在自己身邊已經五六年的時間,從一開始不受寵的皇子,到如今炙手可熱的皇位繼承人,秦亦對自己卻幾年如一日的態度,不卑不亢、不攀不附,一旦有危險發生,總是挺身護在自己身前……只不過讓他心中有些不安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秦亦到底想要什麼,秦亦不戀美色,不貪錢物,做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卻只是做實事做正事,從沒有一心向上攀爬的野心。若說缺點似乎只有貪睡,這樣的人,自己根本不知該如何掌控,似乎完美的讓人忍不住地要起疑心。
不過他旋即壓下心中紛繁的思緒,抬頭笑著道:“不說這個,你來看看他們商議的南下路線圖。”他說著攤開手邊的一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