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連忙使眼色讓她跟上去。花千骨幾步小跑,只覺得身後有一道利刃般的凌厲目光注視著自己。轉過頭,卻看見霓漫天高傲輕蔑的眼神。
不對,不是。匆忙掃視了一週,見到的卻都是嘻嘻哈哈幸災樂禍的臉,暗自無奈的跟著桃翁走了出去。
卻沒人注意霓漫天身後坐著的優雅從容的蒙面青衣少年,本來他的裝扮在課堂上顯得尤為奇怪和扎眼,大家卻好像見怪不怪一樣。沒有人看見過他的臉,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一直都是冰冷而漠然的獨來獨往。身在甲班,卻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和背景,只知道他名叫朔風,法術已經非常厲害了,所以沒人敢招惹他,也沒人跟他說話,除了霓漫天坐在他前面,左右都沒人。
此刻他一向冰冷漠然的眸子卻變得犀利起來。眼中一絲興趣和詭異,微微低頭默唸道:伏、羲、琴……
花千骨跟在桃翁後面一路小跑,沒想到這白鬍子老頭走起路來那麼快。
不一會兒進了長留殿,花千骨聽見桃翁問一旁弟子什麼,弟子答道:“三尊正在殿內議事。”
忍不住心中狂跳不止。莫非那麼快就又能夠見到尊上了?
只是桃翁不會是氣急敗壞下拉了她到尊上這來治罪的吧?這下慘了。
跟著桃翁繼續往裡走,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心裡更加坎坷不安。末了到了議事廳門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心撲啪撲啪的在扇著翅膀在胸口亂撞。
終於異彩鎏金鑲滿寶石而又高大沉重的門慢慢被兩側站的弟子推開。花千骨直直的望見端坐在大殿正上方的白子畫,心立馬扇著翅膀飛到他那去了。
白子畫依舊是一身不落塵埃的白衣,只是比那日腰間多束了一條寬邊金帶,出塵中更添了幾分高貴和傲氣,面色中更添了幾分冷漠與威嚴。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姿態,讓花千骨忍不住便想傾身膜拜。
“參見尊上,世尊,儒尊。”桃翁行了個禮,回頭看花千骨,花千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去拜見。
“什麼事?”
花千骨聽到一個威嚴又低沉的聲音,眼角偷貓一眼。看見一個略比尊上年長的黑衣男子,眸子深邃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眉頭緊皺,額上有道挺深的疤痕,嚴厲中帶幾分凶煞,氣勢咄咄逼人,可見脾氣不是太好。卻也是帥得一塌糊塗。
這個應該就是世尊摩嚴了。
那左側坐著的這個,不對,是躺著的這個應該就是儒尊笙簫默了。
花千骨狂汗顏。
與另兩人不同,笙簫默紫衣玉帶,慵懶卻優雅,半倚在專門為其準備的鋪滿冰絲玉錦、雅緻褥枕的臥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根長簫,飛速的在白皙修長的指尖旋轉飛舞著。
摩嚴和白子畫應該是見慣了他這副摸樣,倒也不以為意,自動忽略。
花千骨盯著那銀簫看的有點頭暈,心道不愧是三尊,無論容貌氣質仙姿都比其他人強上那麼多。再抬頭去看白子畫,卻見白子畫也在看他。可是視線卻直直的穿透她而過,似乎又眼中無一物的感覺。
桃翁開口說話,花千骨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猜大概他是用密語在和三尊稟報什麼事情。
嗚嗚嗚,告狀就算了吧,幹嗎還告得偷偷摸摸,讓她想辯白都不知道該辯白些什麼。
笙簫默似乎是漸漸來了興趣,也不玩手中的簫了,身子直立起來,看著花千骨道:“二師兄,這就是你昨天帶回山來的那個娃娃啊?”
白子畫不作聲,也不點頭,面上毫無表情,讓花千骨幾乎快誤認為上方是端坐於蓮的白玉雕像。
摩嚴冷哼一聲:“她是如何得知長留山護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你莫要撿了個妖魔回來,一身煞氣,千載禍星!”
18。六界全書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