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花瓣也沒潑的這般寫意。”顧昭一邊走,一邊道。
“梅花自有梅花的風骨,桃花麼也有桃花的脾性,今年……咱還去那頭看吧……人也沒這般多。”阿潤建議。
“好,你去哪裡,我就去哪。”顧昭點頭。
山間空氣透人心肺,遠處隱約有山澗溪水流淌,嘩啦啦的如絃樂低語,也不知那一路來的鳥雀歇息,鳴唱於間,仔細聽來,不見吵鬧,卻只獨留一隻最雅緻好聽的獨鳴。
那邊桃林,隱約傳出爽朗嬌笑聲,仔細一聽卻不知道是誰家女郎,悄悄商議好,一起躲避人群來至此處,因無人看見,便膽大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搖了花樹,撲索索漫天的花瓣兒紛紛,少女們大笑起來,來回躲避著奔跑。
“真好!”顧昭長長嘆息了一句。
卻不想,阿潤忽然抓他的手一緊,便趕緊連忙解釋:“我覺著,我是老了的,如今只看到年輕顏色我都會讚美,卻不是阿潤想的那樣。”顧昭在紗帽裡,眼睛瞪得圓圓的解釋。
阿潤看不到他,卻能感覺到他的表情,因此低低一笑,一伸手將顧昭拉出笑聲,慢慢沿著山路,又往山上走。
春雨潮溼,青石順滑,他們扶持著,步子不緊不慢,轉眼山路兩彎,不覺一聲悠揚笛聲入耳,走得幾步,得見草一座。亭內,有七八位少年端坐,其中有一少年,人如白玉,著一身長衫,未戴紗帽,只帶了一頂飄飄巾,站在亭外崖口,手持一支長笛,正在悠悠遠遠的吹一支看花回的曲子。
阿潤看住了,便停了腳,多看了一會,多聽了半支。山風吹過,忽覺身上一冷,卻不知道顧昭何時鬆手,只站在一邊瞪他。
“哎,我只是多年未聞看花回,便聽了聽,卻沒有其他的意思。”阿潤失笑,趕緊握住他的手,逃離了這個地方。
“是呀,人家多好,長的又貌美,又會吹笛子,要我也喜歡的很呢,我這可不是吃醋的。”
阿潤輕笑,也不解釋只道:“某人踢鍵兒,京裡第一景,可惜卻只有我能看。”
顧昭噗哧一聲樂了:“當日飛燕子打鞦韆,那才是上京一絕,你是沒見過好的。”
阿潤無所謂道:“我也不想看,我只愛看你。”
顧昭本想反駁,忽然覺得今日桃花亂飛,搞得他身上又春又酸,好不噁心,便不再吭氣,只一心陪著阿潤逛景色。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總算他們來至春明山頭,舉目俯視,那山下一片桃色,連綿十數里一望無垠,那種站在高處,天下盡在手裡的感覺頓時便有了。
“細仔選路,選的好。”阿潤難得的誇了一句。
顧昭輕笑,舉步來至一處崖石頂端,他看了一會,回身衝阿潤擺擺手:“阿潤,你上來。”
阿潤正親手在地面鋪了席子,很認真的擺吃食,見顧昭喊他,便停下手上了崖石。
他們又看了一會,耳邊顧昭忽然道:“阿潤,我覺得,做皇帝就是這麼寂寞,站的最高,也該看的最遠。那遠處是你的宮殿,再遠是皇城,皇城外面是天下,天下間活著你的子民。不論世間有什麼道理,天下之主考慮問題,當是站在最高的位置,往最遠處考慮,這是大勢。話雖是這般說,我卻從不覺得,做君主是有福氣的事情。”
阿潤只是笑,聞言點頭:“江山更替,君道不一,我這個皇帝……連累阿潤頗多。”
顧昭搖頭:“我不覺你來連累我,只當你出去上一份閒工……你開心就好,我也幫不到你太多……
就若……今日所提律法之事,我卻不懂,也未研究過。可我也知依法治國,國之根本也。一個國家的每一條法律,都關乎天下萬民福祉。這與個人恩怨無關,跟前朝舊事無關,跟某個人的私情無關,跟某人的怨恨無關,跟是不是阿昭的舅舅無關,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