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皇宮內,花枝只顧著和子俏拉扯,自然是沒有留意旁人。
沒想到上次的事慕小姐竟然撞見了。
顧長夜微垂眼簾,狀似沒有在聽她們的話。
慕慈的視線微微一轉移到顧長夜的身上,“不知王爺可知這件事?”
顧長夜默聲片刻,淡淡說道:“哦?還有這種事?”
“上次我見另外一個小婢女拉扯著阿奴,阿奴臉上分明是不願的神情,說來也奇怪,沈小姐性格溫柔善良,可也不見她出手訓斥一下那個小婢女。”
“慕小姐。”顧長夜忽然沉聲開口:“憐兒自有她的思量分寸,想來是阿奴做了什麼錯事,正被訓斥。”
他頓了頓,幽深帶刺的視線看向慕慈,“外人傳我過於寵溺憐兒,此傳言並非虛假,我並不喜歡他人對憐兒的事怕評頭論足。”
慕慈閉上嘴,唇角彎起卻掩不住其中的尷尬。
花枝垂著頭,眼中更加失落。
他到底還是護著沈憐,哪怕旁人告訴他,她是不願的,他也還是不信。
碧波輕舟,推開層層湖水,迎著清風,船緩緩地靠岸。
上岸後,慕慈微微欠身,柔聲說道:“從前只聞王爺威名,今日有幸能同王爺說上幾句,慕慈才知王爺不僅一身好武功,學識更是出眾。”
顧長夜唇角輕輕彎起,客氣疏離的一笑,“慕小姐過獎。”
“過幾日家父想在家中舉辦賞花宴,不知到時王爺可否”
未等慕小姐說完,顧長夜便開口打斷她,“可以。”
慕小姐眼中漫上笑意,“那慕慈先告退了。”
顧長夜點頭,看著慕小姐走遠後,花枝便也跟在顧長夜身後也上了馬車。
回王府的路上,顧長夜一直合著眼,一言不發。
分明面色上沒有喜怒,但花枝卻隱約覺得顧長夜似乎在生氣。
他在氣什麼?是因為今日她多嘴失言,還是因為今日慕小姐幫她說了幾句話?
剛走進王府,便看到沈憐迎面跑過來。
看見花枝走在顧長夜身後,沈憐的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不過當顧長夜看向她時,那抹怨毒便轉瞬消失不見。
“你去哪裡了?”沈憐嘟著唇,軟糯的嗓音帶著點撒嬌的嗔怪。
自從沈憐說以後再也不要叫顧長夜小叔叔後,便真的再沒開口叫過。
顧長夜的眉心微微皺起,“叫小叔叔。”
沈憐將頭轉到一旁,一臉不願的樣子。
顧長夜有些無奈,卻不再糾正此事,畢竟沈憐的身體剛恢復,自從上次她想不開鬧得那一通後,顧長夜對她便更加小心翼翼。
“有些事。”他淡淡地說道,但並未將慕小姐的事說出。
沈憐本想問個清楚,但轉念一想,顧長夜向來不喜歡旁人追問,想來帶著花枝出門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
“憐兒,小叔叔還要忙,有事的話明日再說。”
顧長夜打斷沈憐的話,然後便匆匆向前走去。
沈憐沒想到顧長夜會對她的反應如此冷淡,一時愣在原地。
花枝躊躇一下,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沈憐,然後也小跑著跟上顧長夜。
顧長夜說他有事要忙,花枝以為他會回書房,一直低著頭跟在他身後,等再抬頭時才發現他們竟已回到偏房。
他推開門走進屋內在桌前坐下。
此時花枝完全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也不敢出聲去問,只好低著頭乖巧地站在他身旁。
屋內靜的連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慕家小姐怎麼樣?”
顧長夜忽然開口,將一旁的花枝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