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回事?”
他又一次沉默,這一次顯得時間格外的綿長,良久他才緩緩地回答道:“是賈賀父子。”
花枝想了想,然後眉頭緊鎖住,聲音有些微微惱火地問道:“是那個賈文和他爹?”
老爺爺輕輕點頭。
“他們為何要毀您的臉?還有您的手指也是他們弄的?”花枝關切地問道。
老爺爺長長的嘆氣,“他們只是單純地想要折磨我罷了。”
“折磨?”
花枝奇怪地看著他。
不等花枝繼續問,他將問題轉向花枝的身上,“小姑娘,你是被賈文抓來的?”
花枝這才想起自己眼下的情形,不比這位老爺爺好到哪裡去。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老爺爺長嘆一口氣:“那也不能如此想不開,留著一口氣,才能想辦法從這裡離開。”
“我沒想死,只是不小心撞到頭了。這條命我一直珍貴著,想將給它留一個很重要的人。”花枝說道,然後想起顧長夜。
他是不是在找她?是不是又以為她逃跑了?
老爺爺十分讚賞的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本應珍惜。”
說完,他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揹著身將瓷瓶丟到床榻上:“小姑娘,你額頭上的傷口很深,不過沒關係,等傷口結痂之後,每日將那瓷瓶裡的藥塗抹三次,便不會留下傷痕的。”
花枝將瓷瓶攥在手心裡,“謝謝您!”
她的話音剛落下,門外忽然有腳步聲由遠至近。
“小姑娘快躺下!閉上眼睛不要出聲!”老爺爺的聲音陡然嚴肅起來。
花枝急忙聽話的重新躺回被子裡,將眼睛合上,下一秒便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死老頭!小美人還沒醒?”
是賈文的聲音。
老爺爺淡聲回答:“沒醒,小姑娘的傷口很深,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媽的!你個死老頭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必須馬上把小美人給我治好,否則再砍下你一個手指!”
他的話音落下,花枝便聽見‘咚’的一聲,似乎老爺爺被賈文踹倒地上,喉嚨裡不斷髮出痛苦的嗚咽聲。
“真晦氣!”賈文嘴裡罵罵咧咧的,腳步聲朝門口走去。
直到聽到關門聲,花枝立刻翻身坐起,急忙跳下床榻想要扶起躺在地面上的老爺爺。
“老爺爺您沒事吧?”花枝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老爺爺輕咳兩聲,將臉偏到一旁,還用胳膊擋住自己,有些執拗的不想讓花枝看見他的臉,嘴臉還柔聲安撫著她:“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花枝看著他鼻尖忽然一酸,默聲片刻輕聲說道:“您不用擋著臉了,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老爺爺聽了身體一頓,然後乾笑兩聲,聲音很是苦澀的說道:“小丫頭不用安慰我了,我眼睛又沒瞎,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鬼樣子了。”
“我沒有安慰您,至少我現在不怕您了。”
他的身體頓了頓,猶豫半晌,最後才緩緩放下來擋著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