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之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個拔刀的禁衛。
那人立刻單膝跪下:“陛下,此人已瘋,卑職只好拔刀制止他,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降罪。”
顧長錦冷笑一聲。
此人分明就是夏禾安排的人。
殺人滅口,不留證據,倒是做的乾淨利索。
“即刻釋放恭親王,丞相夏禾督查司禮司不力,從今日起便將司禮司,交由恭親王督查,賈賀一案,也由恭親王全權徹查,可有異議?”顧長錦看著眾人,冷聲說道。
下面的眾人沒有一人敢跳出來反駁。
此時沒有一人想惹禍上身。
“夏禾,你有異議嗎?”顧長錦滿眼冷漠地看向夏禾。
夏禾抬起頭,臉上是常年不變的笑容。
像一張笑臉面具,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緩緩開口:“臣,無異議。”
“退朝!”
群臣離開金鑾殿時,外面已經下起濛濛細雨。
天空的烏雲壓得極低,給人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李叢和負責傳旨的太監站在一起,看著花枝低著頭,面色十分不好,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從金鑾殿走出。
他急忙撐著傘跑到花枝面前:“阿奴?你怎麼了?”
花枝的雙目有些失神,似是沒有聽到李叢的話。
李叢微微蹙眉又輕喚她一聲:“阿奴?”
“嗯?”她這才有了反應,抬頭茫然失措的看向他。
她一抬頭,李叢便看見她白嫩的脖頸間,嚇人的青紫瘀痕。
李叢並沒有同花枝一起進入金鑾殿,但是剛剛傳旨的太監,已經將殿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
他自然是知道賈賀襲擊花枝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花枝竟然受傷這麼嚴重。
大殿內就沒有禁衛攔著嗎?
李叢有些氣惱的想著。
“阿奴,我們去接王爺吧。”李叢輕聲說道,想著說去接王爺,或許她會開心一些。
但是花枝的臉上依然沒有半點笑意,看著他發怔了許久,才有些恍然的說道:“李侍衛去吧,我到宮門前等著。”
然後,不等李叢回答,花枝便越過他向前走去。
“阿奴”
“李侍衛,我們也該走了吧?不要讓王爺等急了。”
太監拉著細長的腔調,打斷李叢的準備叫住花枝的話。
李叢無奈地嘆氣,只好跟著太監朝天牢走去。
花枝一個朝重華門走著。
兩邊皆是高高的紅牆,雨水打在黃色的瓦片上噼啪作響。
她沒有打傘,任由著雨水打溼自己的髮絲和衣衫。
賈賀的死狀就在眼前不停地浮現,最後變成了她母親的臉。
花枝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失魂落魄地向前走著。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將她叫住。
“小姑娘,我是叫你阿奴,還是花枝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