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最優秀的那個,可他並沒有因此而歡喜過,因為先皇從不會問他累不累,痛不痛,只會要求他再優秀一些。
所以巫蠱案發生後,他沒有一天因為失去先皇的青睞而感到難受過,只是可憐自己的母妃,將一顆心全部交了出去,半生困於高牆之內,可到最後那人寧可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巫醫,也不肯給予她半點信任,將她活活折磨至死。
額頭的青筋跳起,回想過去的事,將他心底的陰暗全部激的湧出來,惱火之下猛地抬手將一旁疊好的宗卷揮落在地。
隨著書卷墜落在地面的聲音,書房的門被人推開,花枝神色有些驚慌的看向他。
因為那個叫陳唸的人,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尤其夜深還看不見顧長夜讓她隱隱不安,於是才想來書房找他。
剛到門口時,她透過窗戶看見屋內的手影,剛放下心準備離開,便聽到屋內突然響起的聲音。
於是,她便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王爺?!”
顧長夜抬頭看向她,眼底的陰暗還未來得及收回。
和那樣的視線相對,讓花枝的背脊泛起涼意。
這樣的眼神她不是第一次見了。
過去顧長夜時常這樣看著她,像是對他有著無數的恨意。
只是她很久沒見過顧長夜這副模樣了。
看著他的樣子,花枝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壓住心底隱隱顫抖的懼怕,向他走近。
現在的顧長夜就像是一隻野獸,處於暴怒的狀態,隨意的靠近只會被咬傷。
“王爺”花枝輕聲喚他,走到他身旁時才停下,“您沒事吧?”
“你來做什麼?”
顧長夜的聲音帶著幾分低啞,像是在按壓著心底的怒氣。
花枝躊躇片刻後,說道:“我擔心您。”
顧長夜抬眸。
半晌,他幽幽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難不成你真以為,我需要你來保護。”
花枝一陣沉默,眉心輕蹙的看著他。
顧長夜迎著她的視線,眼底洶湧的陰暗慢慢平息。
和他的視線截然不同,花枝的眼裡是一片平靜。
平靜的像是秋日清澈的湖水,包容了一切,也想要用她獨有的柔軟包容他。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拼盡全力擋在王爺身前的。”她輕聲說道。
顧長夜緊繃的臉這才柔和下來。
不只是說說,她每一次也都是這樣做的。
他伸出手,將花枝拉向自己,然後頭輕輕的抵著她的手臂,輕聲開口。
“你什麼都不用做,乖乖的待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