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走遠之後,就只剩下花枝一人。
樹林裡撲簌的落下樹葉,偶有雁雀飛過,掠過樹梢留下一陣樹葉搖晃的沙沙聲。
四下寂靜下來,再沒旁的人聲,花枝卻不覺得有半點不自在的地方,反倒覺得這樣倒是清靜。
她騎著馬悠閒地向前走去,閤眼嗅著林間獨有的清新。
昨日顧長夜同她說過,大嶼山上大多是野兔,狐狸,鹿之類的動物,自然也不用擔心會碰到兇猛的巨型野獸。
因為她們的箭頭都做了特殊的處理,並不能射中什麼動物,禁衛們便隨機在各處的樹上綁上計分的牌子,用沾著炭粉的箭頭射中便可計算分數,越是難射中的計分牌分數便越高。
花枝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一個比較好射中的記分牌。
她射箭的技術自己最是清楚,並無意和別人比個高下,只是想著這是顧長夜親自教她的,若是一個沒射中,實在有負他的教導。
於是她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箭,試著回想昨日顧長夜所說的話。
正準備放箭時,突然從花枝身後呼嘯而來一支箭,比花枝搶先射中記分牌。
花枝微微一愣,轉頭向後看去才發現是慧琳那幫人。
“哼,你的動作也太慢了,看你那樣也射不中,什麼都不會還是趁早回去給你們家王爺暖床去吧。”慧琳站在遠處嘲諷的開口。
花枝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看著慧琳同記分牌的距離,可以知道慧琳射箭的技術很高。
怕是若像昨日顧長夜所說的那樣,她沒有半點勝算。
想到這花枝忍不住自嘲的苦笑一下。
慧琳看見她笑起來有些惱火,“你笑什麼?!”
花枝連忙斂起笑意,低頭回答道:“郡主恕罪。”
她那一副淡然從容的樣子,反倒讓慧琳心中更加不爽快。
“下賤的東西,還敢在本郡主面前無禮。”
說著,她騎著馬走到花枝身旁,手中拿著沒有箭頭的箭,用力的戳了戳花枝的肩膀。
花枝連忙側身躲過。
身上的這件衣服是顧長夜給的,花枝很是珍惜,不想像昨日的糖果子那般被慧琳毀掉。
“你敢躲?”見她躲開,慧琳的聲調猛地拔高。
花枝覺得慧琳這性子比沈憐還要過分,皺著眉頭忍聲說道:“郡主,我無意冒犯您,是您在處處針對我。”
慧琳冷哼,“針對你怎麼了?一個奴才而已,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花枝的眸光微微一沉,“怕是郡主搞錯了,我是王爺的婢女,不是您的。”
“你!”慧琳瞪眼看著她,第一次被人頂撞,還是一個婢女,慧琳氣得胸口不停起伏,“你當通房還當的挺自豪?我都聽說了,恭親王已經與慕家小姐定親,你這種下賤的女子早晚是要被趕走,或者賣掉的”
說起這件事,花枝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但她還是強裝作無所謂的模樣,打斷慧琳的話,“這是王爺與我的事,不勞郡主費心。”
“好大的膽子!敢和本郡主這樣說話,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慧琳怒喊道。
若是以前,花枝是斷然不會用這種語氣同慧琳說話的,只是昨日她答應過顧長夜,每日只能認一次錯,剛剛她已經對慧琳退讓過一次,眼下便不能再退讓了。
花枝微微垂眸,淡聲說道:“恕我不能陪郡主了,我去其他的地方,不在這裡礙郡主的眼了。”
說完,花枝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我讓你走了嗎?!”
慧琳在她身後大喊道,可花枝裝作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離開。
慧琳氣得咬牙切齒,看向一旁一直傻看著的幾個姐妹吼道:“還傻站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