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初是誰殺了你的父母?”
這個問題落進花枝的耳中,讓她的身體倏然一僵。
她緩緩抬起頭,十分震驚的看著夏禾,“你說什麼?”
夏禾衝她微微偏頭,一雙狐狸眼十分狡黠的彎起,“我說,我可以告訴你,當初你們花家和你為什麼會遭遇那些事。”
花枝的瞳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她可以不相信夏禾說的任何一句話,但是唯獨這句讓她有些動搖。
一開始,花枝是很想知道那個將她拖入深淵的人是誰,她想知道那個夜夜在她夢中拿起沾滿鮮血的屠刀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在她被挨餓受凍,被人欺辱打罵,吃著豬食滿身是傷的時候,那個人正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後來她遇見了顧長夜,過得要比在鬼市時好了些,可以吃別人剩下的飯,睡覺的時候有一個房頂可以遮擋,不用擔心自己隨時會被人打死或者賣掉。
可她依然每夜會做噩夢,每夜都會夢迴那一日,諾大的宅子裡除了她全是死人。
她想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那樣做。
後來她的目光開始緊緊跟隨顧長夜,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她心底的情感隨著年齡的增長加深,而心中的不安也隨著害怕被那個人殺死,變成了害怕被顧長夜嫌棄的扔出王府。
那時起她便知道,關於真相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曉,而且有時知曉真相未必是件好事,她就告訴自己既然自己已經有了其他執念,過去如何就這樣算了吧,就算能知道真相又如何,就憑她,可以報仇嗎?
明明已經將這一切想通了,可當夏禾問她不想知道真相嗎時,她的心底還是動搖了。
她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遭遇這一切。
“你”
花枝的唇瓣輕輕顫抖,聲音緩緩吐了出來。
她剛想說些什麼時,另一個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花枝和夏禾一起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阿史那雲騎著馬緩緩向他們走近,鋒利的眸子落在夏禾臉上,卻對花枝幽幽開口問道:“秋獵賽不是不允許你們過來這邊嗎?你是怎麼過來的?”
“阿史那特使,這小姑娘是不小心跑過來的,感剛剛我不小心射中了她的馬,剛才正準備將她送回去呢。”夏禾笑著說道。
阿史那雲微微皺眉,然後看向臉色有些難看的花枝,“你沒事吧?”
花枝正怔怔地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什麼,對阿史那雲的話也沒什麼反應。
倒是夏禾饒有興趣的問道:“聽阿史那特使的語氣,似乎和花枝很熟?”
“花枝?”阿史那雲的眉頭皺的更深,有些疑惑地看著花枝。
夏禾輕笑,解釋道:“阿史那特使有所不知,這個小姑娘本名叫做花枝,阿奴啊,不過是恭親王給她起的汙名罷了。”
本來失神的花枝,聽到汙名二字頓時回過神來,惱火的看向夏禾。
的確,阿奴這兩個字是顧長夜最討厭她的時候起的,可她從來沒有將這個名字當做過汙名。
面對花枝惱火的眼神,夏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語調嘲諷的說道:“小丫頭別生氣,我說的是實話而已,若不是先給你換個名字,他為何不給你其他更好聽的字,偏偏要用這個奴字。”
花枝暗暗握緊拳頭,眼角隱隱顯現忍耐的猩紅。
“不就是要你失去自由,永世為奴”夏禾一字一字緩緩說道,唇角的笑露出濃濃的惡意。
花枝垂著頭,雙拳死死地握著,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的肉中。
她在心裡說著不是這樣的,顧長夜其實沒有那麼討厭她,可是她竟沒有辦法將這話說出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