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被定罪的訊息很快便傳的人盡皆知。
有的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情,有的人則因聽到這個訊息而感到歡喜,自然也有人因聽到這訊息而難過。
顧長夜帶著李叢出門的時候,沈憐看見他緊繃的臉色,心中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有夏禾在背後動手腳,這次花枝想不死都難。
顧長夜坐上馬車很快便進了宮。
太監將他引至書房,便躬身退下,屋內只剩下他與顧長錦二人。
顧長錦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慢悠悠問道:“你想為她求情?”
顧長夜一陣沉默後,答道:“不。”
聽到這個不字,顧長錦重新抬起頭,臉上掛著些許驚訝。
他認定了今日顧長夜會來為花枝求情,卻沒想他會這麼快就放棄此事。
“你也相信了她是兇手?”顧長錦好奇的問道。
顧長夜如覆蓋薄冰的臉上沒有喜怒,淡淡說道:“罪證確鑿,還有什麼不相信。”
顧長錦的唇微微一張,最後又合了上。
說到底,花枝是溫雲歌的女兒,她稍微做錯一點事,在顧長夜那裡此前做的所有堅持都會被一筆勾銷,她會被重新定義成和母親一樣奸詐不可信的人。
再想想在天牢裡苦苦堅持的花枝,顧長錦倏地覺得也是個可憐人。
“但,臣弟有一請求。”顧長夜忽地開口。
顧長錦不解的看著他,猜不透他想要做什麼。
“請將她交予臣弟,臣弟會將她帶回王府關押,永世不得再踏出王府半步。”
聽了顧長夜的話,顧長錦怔了一下,半晌他失笑出來,“長夜,你這意圖未過太明顯了些,你以為如此為這件事收場,慕連會願意?”
顧長夜眼眸垂下,沉聲道:“臣弟沒什麼意圖,只是這件事讓臣弟重新想起最初帶她回王府的意圖,如今我再次看清她的面目,想起之前被她迷惑的時候,總覺得就這般讓她死掉實在太便宜她了。”
“這是你的心裡話?”顧長錦忍不住問道。
顧長夜有一瞬的停頓,可未等讓人捕捉,他便斂去那抹猶豫,“是。”
讓他回答的堅決,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可顧長錦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朕必須給慕連一個交代,所以她的死罪是逃不了的。”
“交代,臣弟會給他一個。”顧長夜立刻說道:“慕連只是想要透過這門親事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如今女兒死了,他不能利用慕慈了,所以才會如此糾纏不休,根本不是如別人看到那般為了女兒之死心痛,他想要我給他便是了。”
顧長錦的臉色微微一沉,“你就非要保她嗎?”
“不是保她,而是就算要死,她也該死在我的手中。”
他說的時候眸中一片陰暗。
顧長錦越發分不出這話的真假,因為他真的從顧長夜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不是不能放過花枝,只是他想將這二人分開,所以才會藉此這麼做。
但他也知道,在復仇的事上,沒有人比顧長夜更執著。
顧長夜想要繼續復仇,便一定會想法子將花枝帶回去。
顧長錦一直默聲探究著顧長夜所說之話的真假,最後他沉沉嘆了一口氣。
“你若今日將她帶走,一定會就此和慕連結下怨的。”
“無妨,慕連此人貪心不足,將來也未必能當大用。”顧長夜神色淡漠的說道。
顧長錦看著顧長夜神情,知道今日若不答應他,他一定會另想辦法,為了不出別的亂子,他只好輕點頭。
“好,朕可以放她出來,但從今往後,她不許踏出王府一步。”
顧長夜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