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相信她是清白的,又何必多此一舉隱瞞訊號筒的事?”
面對顧長夜的冷聲質問,李叢眉頭緊鎖,連忙解釋道:“此事其中有諸多蹊蹺的地方,但眼下的情形於花枝很不利,王爺已經對她生出誤會,所以我才想在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對您隱瞞”
顧長夜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查什麼?難道地牢的守衛不是小舞用藥迷暈的?難道會有旁人放這個本該屬於她的訊號筒,叫人來救她?”
“王爺,花枝她”
“夠了!”
顧長夜低吼一聲,原本便沒有血色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蒼白,陰冷的從牙縫中擠出聲音,“我說過,我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
李叢頓了頓,半晌緊鎖的眉心反倒緩緩鬆開。
“便是她要逃走,她也沒有錯。”
聽到李叢的聲音,顧長夜的眼角漫上猙獰的猩紅,“你說什麼?!”
李叢是第一次忤逆著顧長夜的意思,和他說著相反的話,暗暗將雙拳攥緊,“難不成王爺想她心甘情願的呆在地牢中,等著被您砍去手腳,成為一個廢人,還要對您感激嗎?”
顧長夜的雙目似是快要眥裂般怒視著他。
李叢繼續說道:“說到底,王爺不就是一面享受著她的痴戀,一面又享受著將她踩在腳下的感”
他的話還沒能說完,聲音已經被顧長夜扼在喉嚨中再也發不出。
顧長夜周身環繞著嗜血的戾氣,猶如一隻惡鬼般看著他,只用一隻手掐著他脖頸,便讓他動彈不得。
李從身上的本事都是從顧長夜那裡學來的,自然知道自己比不過顧長夜的身手,只是他沒想到顧長夜中了毒,竟然還有如此強勁的內力。
可顧長夜也不過撐了片刻,從胸口便猛地湧上一口腥甜,他來不及壓制,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感覺到脖頸上的力道緩緩鬆開,李叢震驚看著顧長夜的身體倏地倒地,他頓時慌了起來,急忙將顧長夜放回床榻上,又轉身跑去將陳念叫了過來。
這一折騰又在王府裡掀起了不少動靜,沈憐和路嬤嬤也急忙趕了過來。
陳念蹙眉為顧長夜把完脈,最後嘆了一聲沉重的氣。
“你嘆氣是什麼意思?!”沈憐急躁的吼道,心下越發不安。
陳念起身,神情嚴肅的開口,“此毒毒性蔓延十分之快,而且他剛剛似乎動用了內力,更加加快了毒性的蔓延,若是再拿不到解藥,他怕是撐不過一月。”
“什麼?”沈憐驚叫一聲,想到陳念說的內力,轉頭看向李叢,“剛剛就你和王爺單獨在房間裡,王爺為什麼會動用內力?!”
李叢自責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顧長夜。
他是氣憤,氣憤顧長夜對花枝的不公,可到底他沒忘,顧長夜有恩於他,明知他此刻身中劇毒,他便不該說出那些話氣他。
不管顧長夜與花枝之間是怎樣的糾葛,李叢都希望這兩個人都能平安的活著。
“是我不好”
‘啪!!’
未等李叢的話說完,沈憐抬起手便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下。
“若是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不用活命了!!”沈憐惡狠狠地說道。
李叢並未多言,硬生生的捱了這一巴掌。
他知道是他的錯,這一巴掌是他活該。
而一旁的陳念卻皺眉看著此刻面目猙獰醜陋的沈憐,幽幽開口:“眼下當務之急不是追究他的責任,而是想法子拿到解藥!”
“解藥那個姓餘的女人不能開口,到底到哪裡拿解藥?”沈憐低頭碎碎念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念看著屋內的其餘幾人都毫無頭緒的樣子,回頭皺眉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顧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