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暗衛心中一驚,急忙蜂擁上前,“王爺!!”
顧長夜抬起手示意他們不要喧嚷,淡漠的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掉唇角的猩紅後,眸色冷漠的看向他們,“人不會自己跑去芳香閣那種地方,更不會自己跑到城樓死掉,去查,把所有的事情查清!”
暗衛齊齊拱手應下。
他們剛要轉身,顧長夜再次開口問道:“屍體呢?”
一名暗衛轉身,躊躇了片刻後說道:“屍體被一個赫然人槍在我們牽頭帶走了,他跑的極快,我們”
本以為顧長夜會大怒,卻沒想他只是淡淡抬手,“下去吧。”
等著暗衛出去,顧長夜一身的冷煞之氣才稍稍消散些。
他抬手按住心口泛疼的位置。
毒性已經侵入心脈,再這樣下去藥石無醫。
之前他還在擔心皇上的身體,眼下看來自己要走在前面了。
可他卻很不甘心。
不是為別的,而是為了花枝。
他曾經恨她,後來愛上她,眼下又恨透了她。
他不甘心,自己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最重要的是,明知她背叛了自己,當得知小舞的死時,他竟然還因為能想到她知道這件事庫的模樣,而覺得心痛。
讓那幫赫然人帶走小舞的屍體,這是他對花枝最後的一點溫柔。
這之後,他不會對她再有半點心軟,便是他要死,他也會先找到花枝,讓她陪自己一起死
王府地牢內,長柳拎著食盒匆匆走到關押李叢的牢房前。
她特意將每日給李叢送飯這件事搶過來做,然後每日將外面的事情講給李叢聽。
今日看到長柳,李叢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對,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叢急忙問道。
長柳的手止不住顫抖,連食盒中的飯菜都拿不出,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侍衛,小舞她她死了!”
李叢一驚,“什麼?!”
長柳:“小舞的屍體昨晚被發現掛在了城樓上怎麼辦?都怪我,怪我沒有日日去陪著她,所以才讓壞人將她帶了出去,怪我”
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砸在地面,長柳用袖子用力擦著眼睛,可就是無法停止眼淚和自責。
李叢皺眉看著她,許久才緩緩抬起手,用指尖擦拭掉她臉頰上的淚珠。
“不怪你,做這件事的人,一定和陷害阿奴的人是同一個,所以不要自責,該自責的是那個人。”
長柳抬頭看向他,身體還是本能的抽泣,“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王爺也不相信我們的話,該怎麼辦?”
李叢垂眸思忖片刻,最後沉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但現在只能祈禱花枝永遠不要回來。”
聽到花枝二字,長柳怔了一下,“說起來,阿奴原來的名字就是花枝吧?之前我聽到你和王爺對話,說王爺討厭花枝,為什麼?”
李叢看向她,眸色逐漸變得複雜,最後沉聲說道:“他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