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最終摔倒在地上。
顧長夜。
她默唸著他的名字,費力地抬起眼皮,看著不遠處的營帳,不知是真實,還是幻覺
“王爺!阿奴回來了!”
李叢欣喜地跑進顧長夜的營帳。
顧長夜緩緩抬起眼簾,漆黑的眸子,並未因花枝的回來,揚起半點波瀾。
他走出大營,朝著被士兵們圍起的花枝走去。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一張臉慘白,嘴角淌下鮮紅。
是斷腸草的毒發作了。
看見顧長夜的身影,花枝勉強牽起笑容。
“王爺,我沒有食言,我回來了”
顧長夜卻緊皺起眉頭。
他的視線落在花枝身前被扯碎的衣領,和白皙的脖頸間那抹紅痕。
她是作為官妓進去的,發生了什麼,顧長夜怎麼會猜不到。
“把解藥給她服下。”
他將解藥扔給李叢,臉上是毫不掩飾地嫌棄。
李叢接過,急忙給花枝服下。
可花枝已經堅持不住,昏迷過去。
李叢不知所措地看向顧長夜。
“她這賤命還死不了。”
說完,顧長夜甩袖轉身而去。
回到營帳內,那股莫名的煩躁越演越烈。
花枝整整昏迷了一日。
睜開眼時,內臟依然如刀絞般劇痛,連呼吸都是一種負擔。
可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花枝一陣狂喜。
她遵守約定,活著回來了。
顧不上身體的不適,花枝從床榻上爬起,一路衝到顧長夜的營帳前。
因為太過興奮,一時花枝都忘了自己與顧長夜的身份,直接衝進營帳內。
“王爺!我回來了!”她歡喜地喊道。
顧長夜一襲窄袖窄腰的騎服,背對著她,良久,才緩緩轉過身。
他的容貌,在都城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生性涼薄,不愛笑。
花枝聽聞,為搏顧長夜一笑,有許多大家小姐都做過蠢事。
可花枝只見過顧長夜對沈憐笑過,對別人,他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
花枝也想見他笑,想著辦好這次的事情,或許顧長夜會開心,衝她笑笑。
可轉過身的顧長夜,面容比往常更加寒冷,眼底的嫌棄與厭惡重重疊加。
“誰允許你闖進來的?!”
他厲聲說道。
所有喜悅,如潮水般迅速消退。
花枝這才意識到自己興奮過頭,急忙垂下頭認錯,“王爺,我錯了。”
她認錯倒是快。
可顧長夜心中煩躁半分不減。
見他不說話,花枝輕聲開口:“王爺,我現在給您畫地勢圖吧!”
她想著,給顧長夜畫好地勢圖,一定能讓他開心吧。
顧長夜皺著眉頭,暗暗將火氣壓下去。
半晌,他轉身到桌前取出紙筆。
“過來。”
花枝乖巧到跑到桌前坐下,拿起筆,閤眼搜尋著記憶裡的柔麗。
一條條道路浮現在眼前,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
她瞬間睜眼,一筆一筆在紙上描繪起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便將圖畫好。
她歡喜地抬頭看向他,“畫好了。”
顧長夜不言。
他沒想到溫雲歌的女兒,會有如此過人之處,竟真的畫出柔麗的地勢圖。
可他還是不信她。
“以你的性命做擔保,這張圖不能有半分差錯,若錯了半點”
花枝輕聲開口,打斷他的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