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顛地朝她飛奔而來。雷暴不甘心,剛往前衝了幾步,目光就被冰藍扭得飛圓的小屁股吸引去,左思右想,它蔫蔫地站在原地放棄了繼續爭鬥。
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她和他相處的很愉快。他會在月夜陪她坐在昏黃的黃泉水邊聽她吹奏蘆笛,也會在傍晚和她一道騎了暴雷或是冰藍翱翔在晚霞燦爛的天際看落日餘暉和早升的星星。
有人誇他們是天生一對的時候,他總是微笑喜悅的看著她,她也笑,淡淡的笑,垂著眼睛笑,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悵惘地想,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多一個人陪著,總比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著好得多。
他們也會鬧彆扭,因為他總是很忙,而她總是很閒,她唯一的愛好就是救那些因為各種原因受傷的小獸花妖。甚至於在他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看她的時候,她也要先把手裡的活做完才能陪他。他不悅,他覺得那些東西吸引了她太多的注意力,一些微不足道的阿貓阿狗而已,值不得她花那麼多的時間。他們並不吵架,只是會莫名其妙的冷戰,冷戰之後又和好,和好之後又冷戰。
她有些厭煩,離開了幽冥黃泉,到處遊歷。在蠻荒古地,她看見了一個像太陽一樣耀眼的男子日夜煉器,煉的是一件衣服。他專注的樣子很好看,她想,這人大概是個長情的人罷?她並沒有和他打招呼,而是騎著冰藍悄悄飛走了。
神魔大戰開始,凡是與天界有關的人都參加了那場大戰,奮勇殺敵。她遊離在神魔之間,駕著冰藍,想救誰就救誰,管它是神,是魔,還是妖,亦或是一棵被誤傷的無知覺的草。
有人笑她,有人嘲諷她,有人敵視她,也有人尊敬喜歡她,她淡淡的笑,更多的時候是面無表情。她想,沒人會懂得,她做這一切只是因為她心裡空的厲害,哪怕就是看到聖靈聲名鵲起,受盡尊崇,連帶著她也被人尊敬,從一個無名的小散仙一躍成為天界的名人,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
她遠遠地看著那件衣服和那個耀眼的男人之間的故事,轟轟烈烈,美麗奪目,熱力四射……而她,她看了一眼沉著臉站在人群中,老謀深算,從來不肯輕易表達出一點真實情緒的聖靈,幽幽嘆了一口氣。相敬如賓,相敬如冰。他在想什麼,她永遠都不懂,或者說,是懶得去猜;她在想什麼,他也許明白,卻沒有時間或者沒興趣去管。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像愛上一部戲一樣,總是喜歡偷看那個衣服變成的,已經有了名字,叫做殷梨的女子和叫源子韶的美男之間發生的一切故事。
她看他們痴纏,看他們悱惻,看他們悲傷,看他們喜悅,看盡他們之間的糾葛。她默默地想,這才是真實的情感,這才是真正的人,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真實而淋漓盡致的活著……
她遇到過殷梨幾次,殷梨對她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熱切和喜愛,甚至提出,想跟她去幽冥黃泉做客。她淡淡地笑:“一片草原,一條昏黃的河,一個冷清清的山洞,沒什麼值得觀賞的。”
殷梨笑:“那是因為姐姐日日看著,看麻木了,反而不知道好歹了。”
殷梨似乎別有所指,她瞥了殷梨一眼,覺得殷梨又何嘗不是如此?她終究沒有答應殷梨的要求。
某一日,她藏在丁香花叢後,又目睹了他們的一場激烈的爭吵。她看到殷梨氣急敗壞地飛走,獨留源子韶一人痴立花叢邊。他側對著她,看著天邊的殘陽,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彷彿是要哭的樣子,他有些想笑,這也值得哭嗎?吵吵架而已。
她從來沒有流過淚,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
但她真的看到他流淚了,不多,就兩滴,晶瑩剔透地掛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一動不動,任由那兩滴淚越積越大,沉重地砸落在花叢下的泥土上。
看著那晶瑩的淚珠砸碎,四濺開來,她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