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會不會太過分了些?他會不會從此就不再理她?可是就算他不愛她,但她還是愛他愛之入骨呀!
“班靈……”
她捂著臉,靜靜地流淚。
突然,熟悉的迷茫昏眩感又來了,她在恍惚中看見班靈凝視著桌子上的兩盒蜜餞發呆,她想起從酒樓離開時,那兩盒蜜餞放在桌上沒帶走,而班靈卻把兩盒蜜餞帶回家了,還若有所思地盯著蜜餞發呆出神。
他在想什麼?是她嗎?
忽然,班靈站起身走到衣櫃前,拿起乾淨的衣服準備換上,當她看見他脫光了衣服時,呼息頓時停止,心臟怦怦地狂跳著。
他的裸身也不算第一次看見,但是這一回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一道斜斜的刀疤,猙獰醜陋地伏在他的背上。
景象倏忽消失,趙御愛仍驚愕不已,好半天喘不過氣來。
她有點混亂、茫然,無法想像那刀疤是如何造成的?
“是誰傷的?是誰傷了你?受傷時有誰照顧你?”
趙御愛忽然煩悶起來,很想現在就找到他問這些問題。
她發現她根本還有許多不瞭解他的地方,而她卻大言不慚地對班靈說自己有多愛他,她也不瞭解在他孤苦無依時是怎麼過日子的?還有,當他受那麼重的傷時,又有誰在他身邊照顧他?
而他,對她絲毫不瞭解,她怎能要求他在兩天的時間裡就要愛上她?她為何不能再多給他一些時間?
忽然,她強烈地思念著他,覺得這個夜晚過得特別慢……
開封府衙。
班靈提著一大包藥材走進大堂,看見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半躺在地上,幾名衙役在他身旁不懷好意地譏諷怒罵,這場面一看就知道是那個男人沒有錢好打點衙役,這種事在府衙內屢見不鮮,早已見怪不怪了。
“班靈,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楊九玄看見班靈,立即迎上去。
“昨夜沒睡好。對了,這是你要我買的藥材。”班靈把手中的藥包遞給他。
“沒睡好?”楊九玄接過藥包,狐疑地打量著他。“奇怪了,從來沒有聽你說過沒睡好,怎麼昨天恭福帝姬出現了你就沒睡好了?”
班靈苦笑了笑。他的確很少失眠,但昨天晚上因為趙御愛而失眠了。
“九叔,這些藥材是要制蘇合香丸的嗎?”他顧左右而言他。
“你別打岔,跟我說說,昨天你把恭福帝姬帶到哪裡去了?”楊九玄古怪地看著他。
“只是在街上逛逛,然後帶她去酒樓吃個飯,就只是這樣。”
班靈敷衍著,慢慢走進後堂工房。
“昨天晚上我遇到李翠娘,她說看見你跟恭福帝姬緊緊牽著手,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千萬別碰帝姬一要寒毛嗎?”楊九玄把藥包擱在工房內的桌上。
“只是不小心牽了一下手而已。”班靈在水盆裡淨了淨手。
“不小心?”楊九玄瞪了他一眼。“帝姬可是金玉之軀,你這麼不小心,下回你就會不小心把小命給丟了!”
班靈淡淡一笑,走過去把藥包開啟,把藥材一一地分門另類放好。
“剛剛有人報案,說西榆林巷裡躺了兩具屍體,已經發臭了,等一下你要去驗屍的時候就帶著見習仵作去吧。”楊九玄說道。
“見習仵作?”班靈微愕。“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來的,反正我快退休了,你得多訓練幾個幫手。他叫趙福,我把他叫過來。”楊九玄走了出去,朝庫房大喊著。“阿福,你到這兒來!”
趙福?阿福?班靈眉心微皺。怎麼聽起來像奴僕的名字?
一個白淨瘦小的少年這時走了進來,圓滾滾的大眼看向班靈,微笑問好。
“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