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婆子一語成讖。
根本沒等多久,流出的流言就已經變成縣令千金天生命硬,剋夫克子,誰沾上誰倒黴。
「是柳玉笙,是她害的我,是那個賤人害我的!」香山衙門內院,康子瑜發了瘋般摔打周圍的東西,披頭散髮,眼睛赤紅,「她跟傅玉箏在丁家人面前說我壞話,故意破壞我的親事,她們見不得我好!都是賤人!」
康世鳴跟康夫人坐在旁側,滿臉疲憊,對滿地狼藉視而不見。
自從雲州閨女茶會回來,每天都要鬧上一場。
教也教了,罵也罵了,全無用處。
看著仍在歇斯底里的人,康世鳴站起離開,相比起跟這個女兒面對面,現在他寧願長時間呆在衙門。
「爹,你要去哪?你女兒被人這樣欺負你都無動於衷?你還是不是我爹!」
「那你想我怎麼做?」
「把柳家酒坊撤了!扣下他們的酒不許外發!我要他們的酒坊連連虧損賺不到一文錢盈利!要他們連工錢都發不起!到時候酒坊工人怨聲載道,百姓人人口伐,我看他們柳家還有什麼聲望可言!柳家聲望有損勢必連累柳知夏,到時候他知府的位置也坐不穩!爹你幫我也等於幫你自己,知府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
「簡直不可理喻!」康世鳴舉步,頭也不回,「半月內安排人,把她嫁出去!她若怨恨,日後不要這個孃家也罷!」
康子瑜臉色慘白,不可置信倒退一步。
以前她不管怎麼鬧,就算把爹爹氣得打了她,也絕對不會對她說話如此無情。
他現在是……不管她了?
「娘?」終於心慌了,康子瑜看向康夫人。
「聽你爹的吧,娘親會給你尋摸合適人家,你年紀也不小了,趁著流言還沒流到外地,趁早嫁了對你也好。」康夫人無力閉眼。
老爺是動了真怒,也徹底失望了。
夫妻幾十載,她豈能不瞭解他脾性?
他這般說話,是不會再有轉圜餘地的。
外面流言越傳越離譜,人言可畏,早點嫁人,還能及早止損。
否則到處傳揚開來,怕是瑜兒想嫁,也沒人敢娶了。
難道要擱他們身邊養一輩子?
再養就要養成仇了。
她不過一介婦人,一輩子依靠的人是夫君。
不是女兒。
因為事情跟柳知秋有那麼點關係,錢萬金來往縣城的時候,特別注意衙門的動靜。
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回來後便會特意拿到柳知秋面前講,故意把人惹得炸毛。
幼稚行徑讓柳家人哭笑不得。
「福囡囡,你今天肯定不知道縣城發生什麼大事了。」撩完柳知秋,錢萬金就鑽進內院找柳玉笙。
坐在石凳上邊看少女翻晾藥材邊故意賣關子。
揚著下巴,一臉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
柳玉笙失笑,「什麼大事值得我們錢少東家關注,說來聽聽。」
「康子瑜又定親了,定的還是隔壁縣城的土財主,聽說家裡是開米行的。」說到這裡錢萬金聳著肩膀悶笑,「挑來挑去,最後西瓜沒撿著,撿了顆綠豆。」
這個形容讓人忍俊不禁,笑過後,柳玉笙道,「她的事情跟咱們沒有關係,以後別老主意她動靜了,現在第一批酒坊上了軌道,咱們第二期也應該開始提上日程,我寫了份計劃書,就放在桌上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回頭再一起商量。」
「你這麼快就把計劃書做好了?」錢萬金訝然,拿起桌上擺著的文案,細細看起來。
一字不肯錯漏。
這不是福囡囡第一次做計劃書,當初那份他也看過,當時就把他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