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北倉使臣團離京。
風青柏領著一眾文武百官親自送到城門口,看著使臣團隊伍浩浩蕩蕩離開。
心裡懸著一口氣,總是不能松下來。
尤其是想到廷王離去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眉頭皺得更緊。
這是其一。
其二,是在香山縣接到的那封戰書。
兩國和談已經結束,對方卻始終沒有動靜,反而更叫他不安。
那不是宮零的作風。
他既然將兩人之間的博弈當成遊戲,勢必會挑起事端讓他疲於奔命,斷不會這麼無聲無息,放過最好生事的機會。
究竟,他蟄伏起來是在打什麼主意?
風青柏的隱憂風墨晗一無所知。
對於將難纏的大佛送走,而且雙方之間和談最終也以雙方滿意的結果結束,秦嘯跟左相那兩隻老狐狸誰也沒在其間生麼蛾子,平安度過,對他來說就是好事。
可以暢笑三聲。
「皇叔,不用皺眉,廷王他們都已經走了,只要他們離開南陵國境,再發生什麼事情就跟我們南陵無關,北倉皇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看著剛剛接到的密信,再有三日,使臣團就會穿過邊境,風墨晗將密信燒掉,笑意吟吟。
「還有三日,你放心得太早了。」風青柏淡道。
別說還有三日,只要對方還有半隻腳踩在南陵國境上,他們就不能掉以輕心。
「皇叔你這樣為免太杞人憂天……」
風墨晗打趣還未說完,魏紫就憑空出現,「皇上,主子,那邊來報,廷王一行在邊城遭遇刺殺,人不知所蹤!」
風青柏豁然站起,臉色沉凝如水。
風墨晗則半張了嘴巴,很想把剛才那句話撿起來吞回去。
什麼時候不出事,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
再等個三天能不能行?!
廷王在南陵國境遭遇刺殺失蹤,那張和談書就等於是張廢紙,北倉皇隨時有理由找他們開戰!
他媽的!
「立即傳書邊城太守,盡全力找人!十里加急!」風青柏沉聲。
魏紫領命,立即退下傳令。
看著皇叔臉色,風墨晗把自己縮在御書房的圈椅上,不敢吭聲了。
在找到廷王之前,整個南陵都要忙得人仰馬翻。
他現在深以為,廷王是個禍害。
腿不能走,轉著個輪椅都要來摻和和談,現在被刺殺,難道他還能自個轉著輪椅跑路?
事情很快傳出,朝野震動,風聲鶴唳。
大將軍府裡,後院石桌,茶香裊裊。
兩人正在對坐品茶。
「這養生茶確實不錯,老夫第一次喝,就喜歡上了,每日要是不泡上一壺,便覺渾身不自在。」說話的男子高大威武,鬚髮花白,一雙如鷹雙眸犀利如鉤,便是在平和狀態,亦叫人不敢輕易對視。
久經沙場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濃濃血腥味。
左相看了秦嘯一眼,笑道,「我道大將軍素來不喜附庸文人酸雅之氣,以前每每無酒不歡,這次回來怎麼突然改喝茶了,文縐縐的叫人不習慣。」
「說明這茶確實好,能鬥垮京都柳家,憑的是真本事。」
「沒了京都柳家,出來個杏花村柳家,還是跟南陵王關係密切的。」左相執起茶杯輕嘬一口,「可惜了,不能為我們所用,反而促成了南陵王鐵塔之勢。話說回來,大將軍對此次廷王遇刺失蹤,怎麼看?」
「沒看法,那是南陵王該操心的事。老夫在戰場上行打仗在行,處理這些繁雜瑣碎,嫌麻煩,且也不是老夫該管的事。」
「若是廷王在南陵真出了事情……」左相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