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蓮臨走前也沒讓風青柏好過。
半夜三更放了個轟響的煙霧彈,驚醒了剛睡下沒多久的柳家長輩,弄得整個王府煙霧瀰漫。
怕是有刺客來襲,柳大不放心自家閨女,愣是讓媳婦兒陪閨女一塊睡去了。
風青柏黑沉著臉回到自己的玉青苑,在心裡給薛紅蓮狠狠記上一筆。
至於對方的身份,除了已知的百草谷少主、蒼鷹閣閣主之外,其他的風青柏並未去探究。
若為對手,終有真正對上的一日。
柳家長輩們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才知道薛青蓮離開了。
對此一點不意外,這也不是薛青蓮第一次「離家出走」,不餓不歸嘛。
「這都十一月份了,知夏這邊既然沒事,咱們家的那什麼流放罪也沒了,咱也該回去了。」用過早膳後,柳老婆子跟家裡商量準備回杏花村。
轉眼又即將一年,年節還是在杏花村過的好。
自己的家,自在。
老爺子點頭,「要回去就趁早,再晚些河道上凍就搭不了船了。也不知道咱杏花村有沒有受到波及。」
他們那時候倉促逃離,沒法探聽官兵有沒有為難杏花村村民。
「既如此,那就一塊回去吧。」平反過後柳知夏官復原職,依舊任職雲州知府,待到任期滿三年後考核政績進行調遷。
到現在為止,他離開雲州也有大半年了。
他們家小毛豆都一週歲了。
是該早點回去看看。
那頭酒老聽到要回杏花村了,立即抱起自己的小包袱,擠到柳玉笙身邊,「小丫頭,最近一路逃亡把小老兒給憋壞了,回去以後,你得讓我喝個過癮,不能再扣我的酒了!行不行?」
柳玉笙抿唇一笑,眼睛裡閃著的亮光讓酒老有種不妙的感覺,「讓你喝個過癮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些『證據』是不是你的手筆?」
酒老頭皮一緊,大聲道,「什麼什麼證據,小老兒我從不弄虛作假,肯定不關我的事情,這個你得去問王爺去。行了,別忘了小老兒的酒啊,特製的!」
說完小老兒就溜,這丫頭忒精了,一不小心就得被她從嘴裡套出訊息。
瞧著酒老背影,柳玉笙莞爾。
怪不得去年鬥倒京都柳家之後,酒老跟魏藍又在京都逗留了好幾個月時間才回杏花村。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風青柏就已經在擺設棋局,將左相拉到局中。
那些與東越來往的信件,她猜測應該是出自酒老手筆。而有了這些最關鍵的「證據」之後,風青柏其後做了更多更細緻的佈置,讓每一封信件都由來有因,經得起推敲。
未雨綢繆,運籌帷幄,一身風華,驚才絕艷。
這就是風青柏。
得知柳家要回杏花村的訊息,風墨晗死磨著風青柏,最後得了應允,在宮中擺一桌家宴,宴請柳家人來做客,同時還請了錢家跟石將軍府的人。
宴席設在永樂殿。
沒有別的花俏,就是擺上大桌,備上酒菜,一幫子人圍桌而坐,跟在杏花村一樣。
相互之間把酒言歡,談笑風生。
錢家來了兩位老爺子跟錢萬金,將軍府則來了石可為父女。
風墨晗今日穿了一身便袍,擠在老爺子跟老太太中間可著勁兒撒嬌。
跟兩老一年到頭的都難見上一回,如今他年歲漸長,以後也難再有撒嬌的機會。
這是柳家長輩們第二次進宮了,褪去了第一回的拘謹,言談間很快放開,就跟在家中一樣。
「此次事變,將軍府跟錢府皆有功,這份情我風青柏記在心裡,他日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