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真是,疼就喊出來能咋地?非要忍著啊?平日裡繡花針戳到點皮兒都嬌氣得不行,真到大事情上反而能忍著了,你也是個奇葩!」柳老婆子紅著眼眶數落。
床上婦人明明痛的整張臉都發白扭曲了,愣是忍著一聲沒吭,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讓柳玉笙往她嘴裡塞張捲起來的帕子。
「不能喊,秦嘯那個傻子……會難受……」間中歇氣的時候,銀髮婦人才虛弱的解釋一句。
冷汗浸濕了整張臉,頭髮濕膩膩的黏在臉上,明明狼狽得很,提到那個傻子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溫柔。
柳玉笙看的分明,在床前蹲下來,用乾淨布巾為她拭去臉上額上冷汗,「好,不讓秦老知道。您也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很快,您就能看到您的孩子了。」
老婦人本無力垂下的眼皮,因著這句話再次撐開來,點頭。
「囡囡,幫我。」
她以前生過孩子,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明顯的渾身力氣流失極快,她害怕自己撐不到孩子生下來,就再也睜不開眼睛。
柳玉笙緊緊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你們都會平安。」
床尾位置兩個穩婆同樣滿頭大汗,給緊張的。
這麼大年紀的產婦她們真是頭一回見,要不是主人家給的銀子多,而且聽說對方是杏花村的人,她們真的不怎麼願意來。
生孩子本就是要命的事情,這還是個上了年紀的,真出事的話算誰的?
而且這裡是杏花村柳家大院!
這裡面的人,哪一個她們能得罪得起?
兩個穩婆心裡淚流成河,面上還不敢顯,只能密切注意產婦的動靜。
「開了三指了,加把勁,就快能生了!」
「四指……五、五指了,哎喲喂好,繼續用勁兒,就快看到頭了!」
屋外的人也聽到了穩婆的喊聲,振奮之餘更為緊張。
秦嘯整個跟個木頭似的直挺挺站著,要不是風青柏跟薛青蓮在旁支撐,便是站都站不住。
「老秦,聽到沒?你家娃兒腦袋已經要出來了!你這個時候要是昏過去,那你可就沒辦法第一個看你親娃兒了,哈哈哈!」
砰——
某金再次直線撞牆。
石纖柔跟千漪、柳暮秋、柳芽兒幾個,紛紛捂住眼睛不忍直視。
就沒見過賤成這樣還總不記教訓的人。
天生賤皮子啊這是!
「怎麼樣怎麼樣?這是馬上要生了?怎麼那麼快?!還好,還好我趕上了,裡面現在什麼情況?」
「別吵,聽穩婆說話!」
裡面除了兩個穩婆的喊聲,依舊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聲音,他們這群在外頭守著的人又不敢吵鬧,怕擾了裡面生孩子的人,也只能豎起耳朵,從穩婆的話裡分析裡面是個什麼情形。
「我聽著怎麼老覺得那麼不對勁呢?生孩子不都要痛得死去活來麼?怎麼老太太一點動靜沒有?她真的是在生孩子……」這次錢萬金話沒說完就被石纖柔捂著嘴巴拖走了。
不是她不讓他說,她這是在救他的命。
這個小二貨,總是關鍵場合說話不過腦,她還能怎麼著?護著唄。
時間一點點流逝。
從天還沒透亮一直到現在日上三竿,已經過去三個多時辰。
前院負責燒水的陳秀蘭跟杜鵑也過來探了好幾回了,依舊還沒傳出喜報。
屋外的人也開始著急起來。
「奶奶,囡囡,老夫人情況到底怎麼樣啊?要是再生不下來,老秦都快要把自己給嚇死了!」柳知秋按捺不住了,揚高嗓子問了聲。
「快了快了,別吵吵!在外面好好呆著!生孩子哪有那麼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