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你在看什麼?」康子瑜問道。
李君月忙回過頭來,「看後面是誰剛才吵擾了子瑜姐姐,若是他們再喧譁,我好勸誡他們一番。」
「有什麼好勸誡的,大字不識幾個的粗野鄉民,你說道理怕是他們都聽不懂。」
「不勸誡,難道要罵他們嗎?可是我不會罵人呀。」
兩人相視,皆掩唇而笑。
這幕小插曲,後頭專心聽戲的人不知情。
一齣戲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散場的時候也不過下晌未時末。
雪天出來一趟不容易,年輕人又愛熱鬧,遂沒有急著回村。
各自散開閒逛採買,三刻後再在鎮口集合。
柳知夏帶著傅玉箏去了書鋪,柳玉笙跟薛青蓮則鑽進開張的藥鋪,看看藥材及藥材種子,小栓子本來想跟著柳玉笙的,被村裡人拽到別的地兒去了。
柳知秋對逛街沒什麼興趣,摸摸兜裡的銀子,最後走進了一家首飾鋪子。
剛才看戲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坐在最前排的老婦人,頭上戴的翠玉簪子很好看,襯得人雍容華貴,給他們家三個女眷也整上一個。
過年過節的時候戴一戴,貴氣。
「掌櫃的,把你們店裡翠玉簪子拿出來看看,要最便宜的。」
「好嘞,客官稍等。「掌櫃笑著迎客,轉眼拿出好幾款的翠玉簪子。
雖然人說要最便宜,但是翠玉本身就不便宜,便是最低價格的一支,也要上四五兩銀子。他能賺不少。
柳知秋在裡面選了三款,一款全翠玉的,給奶奶。老孃性子爽利,戴個嵌紅寶石的。大伯孃為人溫婉,嵌藍寶石的正合她的氣質。
一番討價還價,付了十二兩銀子,柳知秋拿著裝好了簪子的錦盒往外走。
剛轉身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手裡尚未拿穩的錦盒掉到了地上。
「啊!」
「登徒子!」
「啪!」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制止了柳知秋要俯身撿起錦盒的動作,抬眼,就對上一張滿是怒氣的臉,鄙夷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有病?」長臂一探撿起錦盒,柳知秋冷了眉眼怒問。
他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莫名其妙被罵登徒子,還被打了一巴掌,心火蹭蹭往上冒。
「你罵誰有病?登徒子!」康子瑜瞪著柳知秋,把剛才跟人撞上的李君月拉到自己身後。
「我罵你有病,隔壁就有醫館趁早去治!」開啟錦盒,看了眼裡面的簪子,柳知秋鬆了口氣,幸好沒碎。
「你大庭廣眾輕薄人,其身不正其心齷齪,還反咬一口罵我有病?」康子瑜冷笑,「怪道人人都說鄉野多刁民,就是因為出了你這種人!」
同樣冷冷看著女子,柳知秋嗤笑,「我大庭廣眾輕薄人?輕薄誰了?怎麼輕薄的?你眼睛要是沒瞎,剛才誰撞的誰應該看得一清二楚,自己有錯還要動手打人,看你穿的這樣,千金大小姐吧?怪道人人都說千金小姐刁蠻難伺候,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
「你!……」康子瑜還要再罵,被李君月拉住了。
「子瑜姐姐,剛才你誤會了,並非這位小哥輕薄我,是我走路的時候踉了一下,恰好撞到他了。」咬著唇輕聲解釋了遍,李君月歉意看向柳知秋,「這位小哥,剛才對不住,我子瑜姐姐衝動了些,我在這裡跟你道歉。」
「現在才道歉,早幹嘛去了?你一句道歉,我就得白挨一巴掌,還被人冤枉是登徒子?兩個都有病!今兒她要不是個女的,老子當即扇死她!千金小姐就能自視甚高看不起人?就能蠻不講理?把自己當成香餑餑呢,誰見了都想上去啃一口?」
年節期間,街上本就人多,這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