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十七公主大有豁出去的架勢。
她行事說話素來大膽,既然已經被看穿了,還遮掩什麼。
然她的大膽言行,並未引起風青柏任何反應。
好像她說那些話的物件不是他一般。
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種無視,比直接拒絕更加傷人。
船已靠岸,風青柏朝兩人點點頭,「時辰不早,我先回去歇息,兩位慢聊。「
說罷走出船艙上岸,頭也不回。
十七坐在船上看著男子背影,氣得咬牙。
身邊傳出一串輕笑聲。
「十四哥哥,很好笑?不過也是,除了看看別人笑話,你也沒有別的能做的了。」嘲諷一句,起身整整衣擺,十七邁著蓮花步離開。
這種諷刺,對段廷來說根本不痛不癢,這些年因為殘廢,受皇室子弟嘲笑的還少了?
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酒,在女子即將離船之際開口,「你好歹是我妹妹,別說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提醒過你,南陵王此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最後,怕是隻有哭的份。」
「不勞十四哥哥費心。」一個廢人,對她說教?嗤。
她十七公主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要不到手的。
南陵使臣團登上國土那天開始,整個北倉的百姓就一直在等。
等都城那邊傳來訊息,看看當朝皇室是怎麼樣解決大將軍遇刺的事情,南陵會負上什麼樣的責任。
等著看北倉皇室如何給大將軍報仇。
期間南陵使臣團跟北倉皇室及朝臣大大小小接觸了十數次,北倉皇終於鬆口,定下了協談的時間。
首先要談的,自然是北倉大將軍在南陵邊境被刺殺的事情。
當初兩國合力追查,都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人是在南陵出的事,北倉自然就將矛頭對準了南陵,他們得擔上責任。
這次的協商,其實也就是將事情做個定論,南陵該擔的擔,該償的償,但是不該背的鍋也絕對不背。
協談地點定在養和殿。
兩國官員在時辰之前,陸續趕往殿內就座,嚴陣以待。
風青柏是最後到場的,依舊一襲紫袍,走在人群最末,腳步一如既往不疾不徐,清雋面容毫無波動,深邃長眸平靜無瀾。
叫人看不透情緒。
養和殿邊上的階梯廊柱旁,女子盛裝打扮,笑容嫵媚中帶著恣意張揚,「王爺,我在這裡預祝兩朝協談成功,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風青柏眸心幾不可見沉斂,看了女子一眼,擦肩而過。
「承十七公主吉言。」
人到齊,殿門緩緩關上。
裡面在談些什麼,外面的人不得而知。
十七公主笑意不減,招手,「走,回寢宮,幫本宮挑嫁妝!」
「恭喜公主,賀喜公主!」兩位隨身侍婢立即齊聲恭維。
「本宮,也承你們吉言,賞!」
「謝公主!」
女子歡快笑聲灑落大殿門口,漸漸隱沒。
殿內此時,氛圍沉肅緊張。
北倉官員並非省油的燈,一坐下來,首先提及的就是大將軍駱北川之死給北倉帶來的重大損失。
良將難求,朝中損失一員大將,數十年可能都培養不出一個同樣優秀的人才來。
兩國之間就邊境問題本就連年交戰,北倉大將軍的死亡,一下削弱了北倉軍營實力。
人若是死在戰場上,那無話可說。
可是偏生,駱北川是作為使臣出使南陵,繼而死在了南陵國土上。
這就上升到了陰謀論。
兩朝官員就這個問題展開激烈辯論,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