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弈愣了好一會,繼而才再次苦笑。
起身拱手同風青柏告罪,「什麼都瞞不過王爺法眼。當初決定跟南陵合作,鳳弈確實存了些私心,還望王爺恕罪。但是鳳弈的私心,實屬情有可原。鳳月不想淪為其他兩國的傀儡,偏偏又處在弱勢,而且朝堂上也不安穩,可謂內憂外患。這種情況下,鳳弈唯有向南陵求助。而且鳳月對於雙方之間的合作,亦是誠心誠意。」
「但是本王若想拿下合作,卻需先勞心勞力幫著你鳳月安內,然後攘外。最後,才能花銀子,從你鳳月換取我們想要的藥材。二王子這算盤,打得未免太精了些。」
風青柏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他此刻的真實情緒,但是那雙深邃眸子裡透出來的眸光,很是涼薄,帶著冷意。
這一刻,柳玉笙跟錢萬金都默契的閉了嘴,不去打擾男子跟鳳弈之間的談判。
沒錯,這就是談判,是風青柏慣用的伎倆。
就跟他當初不動聲色間宰了巴念一樣,待會,就輪到鳳弈了。
這種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會出聲的,免得打擾了風青柏的步子。
於談判的人不注意間,兩人飛快交換眼色,對於在風青柏宰人的時候他們默默助紂為虐的行為,兩人沒有一點壓力。
完全不可恥。
談判,當然是要逮住對方的痛處,拼命往自己這邊劃拉好處,難道還要去做大好人給對方讓利不成?
真要那樣,他們也不會過來了。
坐長途航船不累麼?
「二王子口中的誠意,也有待確鑿。眾所周知鳳月國盛產藥材,當中包括其他幾個國朝種植不出來的珍藥,但是,也僅此而已。僅憑著那些珍藥材,就能讓北倉東嶽這樣的大國緊盯鳳月不放?本王以為不至於。這背後究竟還隱藏著什麼,二王子回去好好想想,想說的時候在來找本王。我們會在鳳月再呆半月時間,那時候,本王再斟酌你們的誠意。」
坐在書案後頭的男子,說話的時候,語氣是慣常的不急不緩,聲音清越,像是暗夜裡流淌的夜泉,甚至能讓人從中感受到一股溫潤來。
可是他口中吐出來的話,卻讓鳳弈眼瞼顫動,白了臉。
下人送走鳳弈後,柳玉笙跟錢萬金立即看向風青柏,等他解惑。
剛才風青柏話裡的意思,他們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東嶽跟北倉對風月步步緊逼,並非只是為了那麼些藥材。
藥材,只是個幌子?
風青柏回視兩人,眸光淡淡的,一點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喂喂喂,風青柏,做人不能這樣啊!咱是兄弟吧?就算你不念我是你兄弟,你看福囡囡也一樣疑惑好奇呢,你好歹跟她解釋一下是不是?這關頭你要是賣關子,我、我……!」錢萬金擱那我了白天,發現,他媽的風青柏要是不說,他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
這是最讓人心痛的事實。
「其實——」風青柏間中停頓的時間不算短,直把兩人胃口吊得高高提起,才驀然揚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錢萬金砰一下重重坐會椅子上,被氣得都要不能喘氣了,「福囡囡,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男人,對自己人都開始賣起關子來了,好不要臉!」
柳玉笙揉眉,「風青柏說他不知道,那他就是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能把鳳弈嚇成那個樣子?你沒看剛才鳳弈臉都白了?分明就是被風青柏說中了!」
「虧你還是做生意的,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兵不厭詐?」
「兵不厭詐。」
夫妻兩幾乎異口同聲,一句話把還在大喘氣的錢萬金給噴得啞火。
……兵不厭詐?
呆呆看向風青柏,錢萬金問柳玉笙,「你怎麼知道他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