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睞咬唇,心頭一陣陣發涼。
他推開她的動作裡,她感覺到了厭惡。
咬牙,再次貼上他,雙手緊緊摟住他脖頸,「善睞一心為皇上跟王爺,做盡所有能做的,在王爺眼裡,是不是全都一文不值?」
「聖女莫要亂說話,本王忠於皇上,聖女所作一切,也是因為忠於皇上。」
順陽王話語淡淡,沒有特別的情緒,卻也沒有再推開懷裡女子。
一切掩藏在黑暗中,誰都看不見誰的表情。
女子沉默片刻,唇瓣觸上男子脖頸,幾近貪婪的流連,「皇上多疑,這件事情辦好了還好,若是辦不好……王爺,你知道的,善睞忠的那個,是你。」
狹仄的空間裡,呼吸漸沉,漸急。
「善睞自知身份不配,不敢汙了王爺名聲。善睞所求也不多,只求王爺一絲垂憐,斷不敢索要名分,王爺……」
順陽王將身子靠在車廂,對女子的動作不回應,也不阻止。
手指在女子細膩如凝脂的肌膚上輕輕滑過,「同命蠱真的無解?」
他沒有回應女子熱情與表白,問的卻是蠱。
在他身上起伏的女子動作微微一滯,「無解。」
「那若是你對本王下了那樣的蠱,本王豈非一輩子都得受制於人?」在她肌膚輕掠的手向上,最後撫上她細長脖頸。
只要輕輕一握,就能讓她立即斃命。
善睞像是感覺不到危險般,反而更朝他靠近,「我怎麼會對王爺下蠱?王爺有多厭惡蠱蟲,善睞最是清楚不過,所以善睞從來不讓那些蠱蟲出現在王爺面前。」
黑暗中,她喘息著,雙眸迷離,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男子此刻表情,看到的卻是一片黑灰迷霧。
唯有他的眼睛,似暗夜中的星子,閃爍乍亮乍滅的光芒。
在她脖頸上那隻手,緩緩鬆開。
「本王相信你。」他說。
皇宮到雲宮的距離不算近,車停下來的時候,善睞卻覺不夠遠。
察覺她的不滿足,男子輕笑一聲,捏住她下巴,在她耳邊輕道,「下次。」
將她從他身上拉下,親手為她整了凌亂衣裙,「回去吧。」
善睞心頭微熱,傾身想親吻他,恰逢男子側了臉,紅唇印在男子臉畔。
目送女子進了宮殿,順陽王放下車簾,「回府。」
掏出帕子,在女子剛才印上的地方用力擦拭,揚手,將帕子扔出車外。
密閉空間,黑暗裡,男子眼底一片冰冷。
西涼都城此前因為細作的事情,風聲鶴唳,到處可見官兵盤查,這兩日裡官兵卻突然開始退去,就連戒嚴的城門都放鬆了守衛。
百姓們可以自由進出城門,之前鬧出來的緊張氛圍,去得突兀。
善睞幾乎每天的都親自上奇珍閣,在閣裡等著她要等的人上門。
一日,兩日……十日,時間轉瞬即逝,卻始終不見一點異動。
這段時間裡,老皇帝脾氣越來越古怪,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就連他往日總是寬待的聖巫族聖女都因為一個不慎,被下令杖刑。
皇宮極為壓抑,從上到下,人人膽戰心驚,輕易連面都不敢在皇上面前露。
善睞知道,皇上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
倘若柳玉笙還抓不到,下一個倒黴的就是她。
皇上生性多疑,從祭神回來之後一直纏綿病榻,身子骨不見好,小小的咳症硬是跟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去,群醫束手無策。
這種不正常的情況,皇帝勢必起疑。
要說是柳玉笙下的藥,可是御醫當初檢查過,在行宮時候,柳玉笙撒的不過是迷藥。
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