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去了袁府,傅玉箏並不知曉。
男人在外面做什麼事很少跟她說,回來的時候總是一派太平。
柳府像是立於世外的獨屬於他們的小桃源,外面風雨飄搖,飄不進這方庭院。
他將他們的家保護得很好。
要不是有圈中貴婦上門拜訪,言語間提及,傅玉箏真的不知道,外面竟然會傳出那樣的流言。
「柳夫人,你真的一點沒聽到風聲?你們府裡丫鬟小廝的總有出門的時候吧?就沒人跟你提過?外面可已經傳得風風雨雨了!」
「真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什麼柳大人跟袁小姐在袁府私會啦,柳大人跟袁小姐兩情相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啦,柳大人立誓要娶袁小姐過門啦……連柳大人什麼時間去的袁府,去當日穿的什麼衣服都描述得清清楚楚,有人去袁府找門房求證,甚至得到了證實!」
「柳夫人,你別以為我們是在挑撥離間,我們是把你當自己人才來對你說這些。且不管外面事情真假,柳大人你可一定要看好了,你不知道京中多少女的盯著他!要是一個看管不住,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
火爐旁,一眾貴婦繪聲繪色,口沫橫飛,言語間一直悄悄觀察傅玉箏臉色,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讓她們失望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聽到那些傳言,女子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憤怒,不慌張,臉上始終帶著客套疏離的淺笑,對她們的示好也不表示親近。
讓人摸不透她心裡到底怎麼想。
直到柳知夏下傍晚從宮中辦公回來,一群貴婦人才意興闌珊離開。
她們在這裡逗留了一下午,什麼流言八卦都說遍了,試探這麼久都沒能從傅玉箏身上試探出點什麼資訊來,感覺白搭了半天功夫,浪費那麼多時間。
要不是傅玉箏是柳家媳,跟南陵王以及南陵王妃甚至小皇帝關係密切,她們才不會白白跑上門來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索性也沒虧,在傅玉箏這裡賣了個好,不定以後有什麼事情,她想起今日情分時或能給她們幫上一點忙。
等人走光了,傅玉箏看著一身官袍無奈站在面前的男子,捂著唇角低笑開來,盯著男子的水眸裡,儘是戲謔揶揄。剛才貴婦們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翻出牆頭的紅杏。
柳知夏揉眉,「她們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說你跟袁小姐有私情,立誓要娶她過門。還說你哪天穿了什麼衣裳,坐著馬車,前去袁府跟她私會等等。」女子答得一板一眼,臉上神情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柳知夏翹了唇角,眼底浮出笑意,「你信?」
「我若相信還能給你笑臉?」
「不信就好,那些傳言很快會下去。」牽著女子坐下,柳知夏淡淡道。
「你做了應對了?」傅玉箏好奇。
男子動作還挺快,這些流言其實也沒傳出幾天時間,加之府裡小廝丫鬟們許是受了男人叮囑,不敢在她面前嚼舌根,所以她才對外面那些流言一無所知,剛才被一幫貴婦人當成傻子看。
「無需我做應對,袁老自會把那些傳言壓下去,若他不想給他們家族惹麻煩的話。」說到這裡,柳知夏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夫妻這麼多年,傅玉箏對男人是極為瞭解的。他一個表情乃至一個眼神,她都大致能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件事情是袁韻巧幹的?」流言傳得那麼細緻,跟親眼所見一樣,除了袁韻巧這個當事人,她想不出還有誰有膽子傳知夏跟袁府的流言。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捏捏她手指,神色之間極是淡然,不見半點擔心。
「既然袁老會出手,那我們便無需理會。以袁老的為人,應該不會讓她繼續亂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