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日能在家用午膳嗎?家裡離皇宮不遠,一個時辰時間應該來得及。」她知道不該這樣任性要求,他有公務在身,能出來送她已經很是難得。
可是私心控制不住,想要他能陪她久一點。
「好。」緊了緊她的手,柳知夏笑答。
成親之後他少有時間能陪伴她,她有孕在身,那些辛苦都是自己一個人受著,他心裡有愧。
而她剛才問那句話時,眼底小心翼翼的期待,更讓他心疼。
她祈求的真的很少很少。
「玉箏,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會這麼忙了,到時候能抽出更多時間陪你。」
「沒關係,我知道。」她笑,看著他,「知夏,我現在很滿足。」
從未這般幸福過。
她眼睛裡的光亮燦若星辰,再尋不到以前的陰霾。
柳知夏瞧著,緩緩笑開來。
那便好。
「明日就是冊妃大典,現在將布料送上去還來得及嗎?」牽著她緩緩往馬車方向走,他問。
「這批布料並不是用來即時做成衣裳的,只是用來充庫,選妃之後作為獎賞,或者留作備用。」傅玉箏解釋。
這是尚衣坊一慣的做事風格。
至於重大場合需要的布料衣裳,尚衣坊會自己早早提前做好準備。
相比外面的特供,他們更相信自己的手藝。
「若是太累,就歇著,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做。」
「好。」她笑應。
現在肚子已經快五個月,穿著寬鬆的衣裙也能明顯看出顯懷,爺奶爹孃比她還要緊張她的身子,在家裡事事不讓她伸手,實則她哪裡累得著。
他說過,家裡的女眷都是寶。
她已經親身體會到。
滿足,也珍惜。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人還在說著她,擔心一個人大腹便便入宮會有什麼事。
見著她身邊一同回來的男子,一大家子個個瞪圓了眼睛。
柳玉笙當即嘖嘖有聲,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來來回迴轉悠,「大忙人難得一見,還得大嫂才能讓他破例,奶奶,娘,看到沒,我大哥這樣的,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孃的典範。「
傅玉箏被揶揄得滿臉通紅,柳知夏扶著媳婦坐下,好笑的看向妹妹,「有了媳婦忘了娘?」
「還忘了妹妹。」柳玉笙指控。
柳知夏揉揉額角,眼角餘光瞥到出現在大廳門外的身影,挑眉,「你還缺人疼?」
柳玉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門外出現的是另一個大忙人風青柏。
「我記得有人特別見色忘親來著,當初入京的時候,在城門口跳下馬車直奔別人的是誰?把爺奶爹孃都丟在後面不管了。」
柳玉笙登時心虛轉了眸子,不敢看家裡人的目光。
天道有輪迴,打臉來得特別快。
看著兄妹倆鬥嘴,幾個長輩好笑,「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說誰。難得中午人齊,早點開飯。」
傅玉箏還被那句有了媳婦忘了娘臊得慌,起身,「我去叫薛青蓮吃飯。」
柳玉笙忙把她拉住,「別動別動,不用去叫人,薛青蓮門口又掛牌子了,等他餓了自己會出來吃。可別顛著我大侄子,回頭我大哥得給我排頭吃。」
瞧著緊張兮兮的少女,傅玉箏哭笑不得,心裡暖暖的。
要說緊張她,囡囡比家裡任何人都不遑多讓。
平日她喝的養身茶,是她為了照顧她有孕,特地重新炮製的。
那邊風青柏已經在柳玉笙身邊坐下,朝柳知夏放眼刀子。
柳知夏撇頭,裝作沒看見。
他現在算是風青柏的下屬,這人慣會給人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