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下十六縣,香山縣只是其中之一,康小姐以為一個縣令千金很金貴嗎?」傅玉箏涼笑,「有時間在這裡參加聚會,不如回家多增長點見聞。免得出去了被人笑話無知。」
「你們——!」康子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當著一眾貴女被人諷刺,讓她極為難堪。
往日跟這些貴女在一起,也從未有人對她如此不客氣過!
「康小姐,」丁文萱看向她,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我哥哥今日要跟城中學子討論文章,沒有時間陪同,我需要招待知府夫人跟如意縣主,也沒有時間與你閒聊,你且先回去吧。待我哥哥有空再著人通知你,康小姐沒事不必兩頭跑了,免得撲了空。」
康子瑜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又漲了紅。
丁文萱居然對她下逐客令!
今日這一遭一旦傳出去,她康子瑜在雲州上流圈子裡就成了笑話,四大家族之首的丁家小姐都不喜她,日後誰還會給她臉面!
坐在末座,康子瑜氣得渾身發抖,又無法發作。
她不是真的不懂利弊!
「城中貴女聚會,是需持有邀請帖才能參加的,這次好似沒有邀請康小姐吧?」
「說笑了不是,這是特地為知府夫人跟如意縣主設的聚會,只邀請城中名流,康小姐是香山貴女,跟咱們不是一個地方。」
「那康小姐還是先回去吧,貴女聚會要求素來嚴格,有外人在場不合適。」
一眾貴女你一言我一語,帶著軟刺的擠兌。
一個得罪了知府夫人跟如意縣主,還不討丁小姐喜歡的人,她們何須客氣?
柳玉笙跟傅玉箏安靜品茶,對周圍的擠兌不置一詞,不過兩人都從丁文萱的話裡品到了一個資訊。
康子瑜跟丁家似乎有什麼關係,再想起魏紅傳的訊息說康子瑜跟雲州名流子弟定了親,心裡便有了瞭然。她的未婚夫婿應該就是這丁家人,怪不得今日她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都以為,以康子瑜的「直性子」,面對這麼多擠兌嘲諷,少不得要大鬧一場。
沒想到最後竟然聽康子瑜起身告辭。
「既然文翰有事,那我也不多留了,有時間再過來玩。丁小姐,告辭。」
「康小姐慢走,來人,送客!」丁文萱一句挽留都沒有。
臨走前,康子瑜恨恨睨了柳玉笙一眼,柳玉笙只回她雲淡風輕。
對康子瑜這樣的,無視就是最好的蔑視。
以前以為她直白,只是有點大小姐脾氣,人家的劣根性實則藏在骨子裡。
以為她真那麼自視甚高什麼都不怕,人家其實很懂得權衡利弊。
她知道別人的底線,之所以那般作態,不過是逼著你一點點把底線放低。
當她知道那種伎倆沒用的時候,立即就能收手。
比如現在。
再待下去只會自取其辱,鬧起來她更加難堪,所以她忍得下那口氣,果斷退場。
不知道康大人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今日聚會主要就是為了能結實兩位,沒想到會鬧著一出,希望沒有掃了知府夫人跟如意縣主的興致。」丁文萱笑道。
「無謂的人罷了,不值當放在心上,我跟如意縣主多謝眾貴女今日款待。」
場上氛圍再次和諧,眾人皆以丁文萱的態度為風向,對傅玉箏跟柳玉笙禮遇有加,一場宴會下來皆談笑風生,各自進退有度。
直到聚會最後,也沒人再提起康子瑜。
茶會結束,二人出了丁府,柳知夏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著。
又讓貴女們感受到了知府大人對兩人的重視。
「可有人為難你們?」一上車柳知夏就問。
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