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紅豆見著哥哥這般蠢樣,眼睛一閉,嘴巴動得更快。
像是怕下一個被斷糧就是自己,趕緊著吃飽。
吧嗒吧嗒的吸吮聲不停傳出。
柳玉笙一臉抽搐。
最後拍掉風青柏使壞的手,把兒子解救下來,不忘朝男子瞪去,「你作弄他做什麼?孩子還小呢,哪能那麼拉扯?」
風青柏輕哼,「年紀是小。」心智那是成精了的,用一個字形容,謂之「妖」。
倆寶齊齊閉上眼睛,繼續捧著寶藏不放,對耳邊的聲音充耳不聞。
整個室內,皆是此起彼伏的吧嗒聲,兩個大人也沒有說話,淺笑看著小寶兒,享受這一刻的溫情。
初為人母,第一次給自己的孩兒哺乳,男子還不肯迴避,剛開始柳玉笙是羞極的,可是這一刻,已不覺著有什麼。
因為男子雖然坐在旁邊,眼裡卻不含一點旖旎,很是清明,看她跟孩子的時候,只有喜愛跟疼惜,還有淡淡的幸福。
他看的並非是哺乳,看的是他擁有的整個世界。
她亦然。
她餵養孩子,而孩子,是她跟最愛的人生命的延續。
哺子,是為人母者所做最神聖的事。
吧嗒聲漸漸弱了下去,快速吸吮極為耗力氣,娃兒還小,吮著吮著便睡著了。
柳玉笙莞爾,這是累過去的。
一看娃兒睡著了,風青柏立即將他們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旁邊搖籃,讓他們在裡面安睡。
因著還在坐月子,房間沒有開窗,四月陽光隔著窗紙從外打進來,金光如被過濾了一層,暈成淺黃。將滿室染上一層柔暖。
「你也躺下歇著,奶奶跟娘說,坐月子的時候不能長時間坐著,容易損著腰骨。」
「嗯。」柳玉笙依言躺下,「昨兒皇太后很晚才走的吧,看這時辰,也不知道她待會會不會過來。」
「白日不會過來,今兒一大早的她就去了皇家寺廟,給巴豆紅豆求字去了。」風青柏淡道。
柳玉笙嘴角一抽,對巴豆這個名字短時間內尚無法自然接受,「真去求字去了?皇家寺廟遠不遠?太后身邊有沒有人跟著?」
風青柏勾唇,「有秦將軍在,就是最好的隨從。」
「……」
此時京城三十里外的菩提山腳下,一輛馬車悠悠停轉,身著錦衣的白髮老婦人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隨身侍候的老嬤嬤。
菩提山頂,就是南陵皇家寺廟,寺廟中有德高望重的高僧,測字問卦極準,加之是皇寺,是以終年香火鼎盛,前來上香叩拜的香客四季不絕。
只是從山腳爬上山頂,有九百九十九道臺階,對香客來說是極大的考驗。
傳聞能徒步爬上去者,是為心誠,能得佛祖庇佑。
很多信徒對此堅信不疑,來上香時多自己親自爬。
有心誠的香客,自然也不缺來湊個熱鬧做做面子的香客,對那些人,山腳下的轎夫就有了用武之地,一年到頭的能賺那些人不少錢。
老嬤嬤抬頭看著望不到盡頭的蜿蜒階梯,抬腳便往旁走,「老夫人,老奴去旁邊僱個轎子。」
「不用,我自己能走。」皇太后深吸一口氣,她必須自己走,這樣才能真正為兩個娃兒求來福分。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常年禮佛,她對於神佛說比常人更易接受。
兩個小娃兒的表現,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裡震驚遠遠高於任何人。
智多近妖。
剛出生的小娃兒,絕對不可能聽得懂人話,更不可能出生之後,還會記得在孃胎裡的事情。
可是巴豆紅豆對她的親近,都說明瞭他們的與眾不同。
妖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