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腳都軟了。
走出包廂的時候,整個人就跟遊魂似的,腦子一片空白。
為了能聽點八卦,他故意在裡面磨蹭了下。
他沒想到這些客人說話完全不避諱他在旁邊。
他更沒想到他會聽到那麼驚悚的訊息。
南陵王。
那個氣勢懾人的男子,竟然是南陵王。
怪不得,怪不得同爺會突然之間態度大變。
南陵王要來他們鳳月國的訊息,鳳都百姓其實是早有耳聞的,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那個對尋常百姓而言遙不可及的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知道這家酒樓的飯菜怎麼樣,待會都好好嘗嘗,估計下次再想要像這次這樣悠閒輕鬆的走出來,是沒有機會了。」掌櫃的離開後,錢萬金裝模作樣嘆了兩聲。
柳玉笙好氣又好笑,「還不是因為你在外面喊的那兩聲,要不然風青柏的身份也不會那麼快暴露。」
「這個不能怪我啊,」錢萬金不幹了,一手拍上心口,「我剛才是真被嚇著了,誰知道這裡的人那麼不講理,說動手就動手,我要是不喊風青柏救命,躺樓下的就該是我了。」
其實他當時是下意識喊出來的,對於這點,錢萬金堅決不承認是因為他潛意識裡相當信任風青柏那丫的。
「你把魏紫他們當空氣?」風青柏挑眉,涼涼斜向某金。
剛才情況看似挺險,但是有魏紫他們在,錢萬金根本不會出事。
「咳,我那不是一時忘了麼。」魏紫?魏紫再厲害,功夫也沒風青柏強啊。
找保鏢,還是得找風青柏這樣的才更可靠。
想到這裡,錢萬金挪了下屁股,靠近風青柏,「風青柏,這次我是跟著你出來的,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安全啊。我們家石頭就我這麼個寶貝相公,我爹孃一把年紀了,半輩子也就培養出我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當家人,還有柳爺爺柳奶奶就我這麼一個開心果,我還是福囡囡唯一的乾哥哥。我這種分量的人,一根汗毛都不能掉,否則得有多少人會傷心你想想。」
本來他想說自己是福囡囡唯一至交好友,鑑於現在要討好風青柏,而不是惹怒他,錢萬金很識相的把那句話改了下,控制在安全範圍。
這樣風青柏才找不到理由不管他。
不是他多心,那丫的真幹得出來。
一旁柳玉笙對錢萬金的行為已經不忍直視,乾脆眼不見為淨,扭頭去照顧三個娃兒。
「剛才怕不怕?」她問的是巴豆。
當時錢萬金抱著巴豆就站在樓梯口進去一點點,要是那個人踹中錢萬金,一大一小勢必摔下樓梯。
巴豆搖頭,小臉帶著遺憾,「娘親,剛才我也出手了的,不比爹爹慢,就是手太短了,沒夠著。」
真想快點長大啊。
柳玉笙,「……」她老了,跟兒子之間已經有代溝了。
再看女兒紅豆,正專心致志的教七七數手指頭,「這是一個手指頭,這是兩個,三個……」
三個娃兒的表現,都完全沒有受剛才事件的影響。
所以她問那句怕不怕,根本就是多餘。
或許她更應該擔心的是,男人對招惹了他的人秋風掃落葉般霸道又簡單粗暴的做法,會不會讓三個孩子持續長歪。
手背被一抹溫涼覆上,柳玉笙轉頭,對上男子含笑的眼睛,心定了。
有風青柏在,就算孩子們真長歪了,他也能把他們給扳回來。
包廂裡談笑聲喁喁,包廂外,因著南陵王風青柏的出現,整個鳳都已經迅速颳起暗湧。
被踹下樓的人早走了,親眼目睹這次事件的人,卻遲遲不肯散去。
人們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