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女子出現,巴豆紅豆立即拉著七七奔了過去,小臉迸出亮色,「娘親!」
著人把樓軒抱起,岑夫人轉身迎上柳玉笙,冷笑,「原來是南陵王妃,久仰大名。不過妾身現在沒時間跟王妃一敘,待小兒傷勢醫治過後,妾身再來找王妃好好辯一辯是非曲直!」
「辨什麼是非曲直,他不是我踢的!……」巴豆見不得人對娘親兇,又擔心娘親誤會自己,急著解釋,被娘親一個眼神攔下了。
「岑夫人稍安勿躁,我就是大夫,說句大言不慚的,要論醫術,我不比城中大夫差。不如先讓我看看岑小公子如何?」帶著三個娃兒走到岑夫人面前,柳玉笙看向痛得臉色慘白髮青的樓軒,「岑小公子傷勢只怕不輕,讓我看看,我至少能先替他暫緩一下疼痛。」
「怎麼,王妃還想著用這個做人情,以為你出手其他的就能一筆勾銷?」
「有什麼事情是比孩子更重要的?夫人若真心疼愛孩子,就先別說這樣的氣話,否則孩子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豈非中了背後人的算計?」
柳玉笙話語平靜中肯,適逢樓軒又痛得慘叫,岑夫人最後一咬牙,吩咐下人把孩子放下,暫時退到一邊讓柳玉笙幫忙檢視孩子傷勢。
地上原本躺著不能動的小娃兒們,此時已經爬起來了,見樓軒傷成那個樣子,紛紛圍了上來,對巴豆怒目而視。
「看什麼看?都說了不是我!小爺做事敢作敢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巴豆叉腰,睜大眼睛把人一一給瞪了回去。
「不是我哥哥,不是我哥哥!」紅豆也握拳嚷嚷。
「巴豆,紅豆,安靜。」柳玉笙道了句,然後蹲下身捲起樓軒褲腿,去檢視他腿上傷勢。
手指在輕按到膝蓋上方大腿骨部位時,樓軒又是一聲慘叫,而那處地方,已經腫得極大,現出滲人的紫色。
「痛,好痛!娘親,我好痛嗚嗚嗚——」樓軒哭得快喘不上氣了,把岑夫人心疼得紅了眼。
「別怕,把這顆藥吃下去,一會就沒那麼疼了。」柳玉笙給小孩兒餵了一顆小藥丸,又掏出帕子給小孩兒擦了擦哭花的臉,「待會我會幫你正骨,正好骨之後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放心不疼。」
女子柔聲細語,樓軒哭聲慢慢弱了下去,等哭完了感覺,「……娘親,嗝,好像嗝、真沒那麼疼了。」
岑夫人心底鬆了口氣,看柳玉笙的眼神也稍微緩和下來,「多謝王妃出手醫治我家軒兒,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今天的事妾身乃至我尚書府,依舊不會這樣就算了。」
「我剛才說了,希望岑夫人稍安勿躁。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傷了人,我定會給夫人一個交代,但是若他沒有,我也不會允許他受半點委屈。」給樓軒正骨之後,柳玉笙站了起來,環視周圍一圈,視野之內有一群小娃兒,還有來湊熱鬧的百姓,另外更有在她醫治樓軒的時候急匆匆趕了來的各大府當家或夫人。
「剛才一群小孩子在這裡切磋玩鬧,看到的人必然不少,不如我們先問問,當中有誰看到傷人的人了?」揚高了聲音,柳玉笙問。
百姓那邊紛紛搖頭,他們來的時候離得遠,而且事情也已經接近尾聲,他們還真沒看到是誰傷的人。
反倒是小孩子這邊,多把手指向巴豆,「是他踢的!」
「是巴豆踢的,我看到了!」
「我我也看到,就是他踢的樓軒!」
柳玉笙看向指證的幾人,再問,「你們真的看到了?若是最後證明你們說了謊,誣陷我兒,我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這話讓那幾個小孩縮了縮,見狀,後面才趕來的各府當家及夫人當即不願意了。
「王妃地位高貴,但是也不能這樣威脅小娃兒,他們才幾歲大?豈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