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敢情好,回頭你們用完了我就去大院拉馬去,這輩子咱趕過馬,以後說出去也讓人眼紅眼紅。」
「拉到吧,真牽回來了就怕你捨不得用,還得親自去割草回來,擔心給它餓著!」
整個田地裡都是鬨笑聲。
柳家女眷不用下地幹活,幾個人站在路邊田埂上,把搬過來堆積在一起的稻草杆子鬆散開來,點火焚燒。
一下子路邊都是一股帶著稻草香的黑煙。
康子瑜跟李君月最後才過來的,看到這場景一下瞪圓了眼睛,「怎麼在這裡燒東西,那麼大火不危險嗎?」
還難聞,特別嗆人。
柳玉笙站在她們前面,聞言回頭,「這是在燒稻草灰,等田地犁好了把稻草灰撒下去,能肥田。」
見著康子瑜眉頭皺的老高的模樣,她笑了笑,便扭轉了頭。
「哇,我最喜歡聞這股子煙味,舒服。」那邊錢萬金深呼吸,搞怪的追著草垛子飄出來的青煙跑。
聞不慣的會覺著嗆人,聞慣了的就會覺出一股香味來。
柳玉笙也喜歡聞那種味道,燒稻草的味兒,燒柴火的味兒,她都喜歡。
那是鄉下才有的。
是家鄉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不論在什麼地方,聞到這股味道,便能勾起鄉情,瞬間讓人心裡湧上親切。
田地裡,男人們犁田,鬆土;田埂上,女人們燒草垛子,時而給田間冒汗的男人遞上汗巾擦擦汗,聽似尋常的一句叮囑裡,全是對彼此的在意關懷。
邊幹活,邊同周圍村民們高聲嘮嗑閒談,說說笑笑。
辛苦勞作在這裡變成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時間悄然而過,快樂的人根本來不及去察覺時間流逝,活兒便已經快幹完了。
最後將攤涼了的稻草灰灑在已經犁好的田地上,便算完滿。
康子瑜跟李君月一直站在一旁,本來說要來幫忙的,結果根本不需要她們插手,全程都是在聽村民們交談,一早上功夫能聽好多村子裡外的八卦。
康子瑜沒什麼反應,李君月則聽得津津有味。
那邊廂,人開始收拾農具回家,錢萬金才走到大路另一邊還沒燒掉的草垛子旁,踢踢躺在上面打呼嚕的人,「起來,回家了,你說你來了也不幫忙,來這睡覺曬太陽,你還不如擱家裡,還能給看看門。」
「滾犢子,」薛青蓮翻身而起,追著錢萬金就踹,「你當我是狗呢,看門!」
「不然你說你幹什麼來,不當狗也能做豬了,懶不死你!」錢萬金跑,邊跑邊梗著脖子叫囂。
一跑一追的瞬間就沒了影兒,留下柳家眾人笑岔氣。
杏花村上空,春光明媚,不知下坡村迎來了特殊的客人。
「村長,村長!」安才還在地裡,剛敲掉鞋子上的泥巴,準備回家,小路上就有人氣喘吁吁跑來。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安才皺眉。
現在村子裡可沒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自從新酒坊開張之後,村子裡人真正進了酒坊做工,整個下坡村難得出現蓬勃景象,路上見到的人幾乎都是眉開眼笑的,眼睛裡洋溢著希望。
跟前幾年的憤世嫉俗,儼然大變了模樣。
「村長,村口來人了,進村子就跟咱村裡人打聽福娃娃的事情呢!看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就不像好人!咋整啊村長?」
「打聽福娃娃?」安才本來就是三角眼,沒情緒的時候都給人陰沉的感覺,再一眼皮子耷拉,看著更兇狠,常能把人嚇得不敢吭聲,「帶路,我去看看。」
「走,就在村口邊上大福家門口!我讓大福把人拖住,探著他們底細呢!」
安才走了後,地頭裡的人面面相覷,沒有安才在壓迫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