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寒暄過後,柳老婆子就催著傅玉箏回房歇著,自己熟門熟路帶這兒子兒媳往客院忙活,選好自己要住的房間。
在府裡沒看到柳知夏。
柳玉笙在扶傅玉箏回房的間隙問了她,才知道段廷失蹤之後,南陵各個州城連帶的受了影響。
衙門應皇上聖令,在轄地內四處幫著尋人。
段廷在柳家大院養傷恢復的時間裡,她家大哥正為此事忙得團團轉,連回家都沒辦法按時。
「今兒一早,你大哥不知又接到什麼命令,急急忙忙趕去衙門了。」傅玉箏輕道,「是飛鴿傳來的密信,我猜測應該是王爺那邊遞來的訊息,當時你大哥臉色都變了,也不知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扶著肚子,走得小心翼翼,走幾步就需得停下來歇一歇,緩解腹部墜脹,以及胯骨被撐開壓墜帶來的疼痛。
「北倉使臣團來這一趟,接連發生事情,沒有一刻能安穩。現在廷王依舊尋不著蹤跡,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只怕……」
後面的話傅玉箏沒說出來,唇線微抿。
倘若廷王賑災南陵出了事,兩國的和談就徹底作廢了,這一次再起衝突,絕對是大事。
見著她擔憂的模樣,柳玉笙抬手將跟隨的丫鬟揮退些許,才湊到傅玉箏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真的?」傅玉箏瞪大眸子,眸底閃過喜意。
「自然是真的,我還能拿這種事情騙你開心不成。」柳玉笙笑嗔。
傅玉箏即抬手拍拍胸脯,整個人放鬆下下來,「如此便好,只要他能安全回去,那兩國之間一觸即發的局面就能得到緩解,邊關的仗也打不起來,百姓能夠重新安穩。」
「喲,才跟著我大哥短短時間,大嫂就開始跟著他一道憂國憂民了?」柳玉笙打趣。
被女子輕輕擰了一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大哥是知府,他憂心的東西我自然也憂心,王爺同樣為江山社稷奔波,你不也在背後支援?五十步笑百步。」
柳玉笙輕咳,沒敢再回嘴。
她大嫂嘴巴厲著呢。
將人扶回房間睡下後,柳玉笙也回了自己在府裡的睡房,小睡了半個時辰,出得大廳,正好迎上剛趕回來的柳知夏。
「大哥,臉色這麼難看,出了什麼事情?」一見著對方,柳玉笙就皺了眉頭。
她大哥是個很能掌控情緒的人,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幾乎從來不會洩露負面情緒。
可是眼下,大哥分明皺著眉頭,在看到她的時候才勉強將眉間褶皺壓下去。
「你跟爺奶今日過來,我沒能接你們,憂心爺奶怪罪我呢。」
「這話哄爺奶可以,哄我哄不著,周圍沒別人,你就不能跟我說實話?」
柳知夏揉眉,跟少女並肩,慢慢往客廳走,沒再瞞著她。
要是風青柏在,只要囡囡問,他也定然是不會瞞著的。
「北倉使臣團那邊又出事了,早晨接到密報,北倉大將軍在邊城遇刺,距離他穿過國境,只隔著一道城門。」
「……」柳玉笙呼吸一滯,心跟著往下沉。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邊境關卡行刺了北倉大將軍。
沒穿過城門,即是對方依舊還在南陵國土。
這邊段廷剛剛離開,那邊北倉大將軍就遇刺,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感覺有人在背後把控著節奏一般。
就是不讓南陵得到平靜!
「大將軍……死了?」
「死了,身首異處。」柳知夏臉上沉色驅不散,「北倉大將軍在邊關駐守十幾年,跟我們南陵打過戰役無數,對於北倉人來說,他身上戰功赫赫,幾乎是北倉百姓的信仰。人現在死在我們南陵,北倉絕對不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