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視線便被滑落眼眸的冷汗模糊。
他聽到叔父大笑。
薛青蓮痛得蜷縮在地,用盡全身力氣去抵抗想要衝出口的哀嚎。
他的驕傲,不允許。
下一刻,他被人扶起,嘴裡被塞進一塊柔軟手帕,防止他忍痛的時候咬斷舌頭。
他想笑,想說難能得王爺一次照顧,竟然是這這種情況下,可惜開不了口。
太痛了。
昏過去之前薛青蓮都還在猜,他要是說了那句話,風青柏肯定會說,閉嘴。
那個傢伙……
一手扶著薛青蓮,風青柏冷冷看向薛仲,「把他拿下!」
「拿下?王爺該對老夫禮遇有加。」薛仲笑著搖頭,「要是我不好了,薛青蓮恐怕也好不了,看王爺對朋友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就算裝,你也應該裝到底,否則豈非有損王爺有情有義的形象?」
說著拍拍扶手,「不過老夫倒是想去王爺府上叨擾叨擾,當一回貴賓,王爺以為如何?」
風青柏諷笑一聲,「投入宗人府天牢,沒有本王命令,不許任何人探視!」
薛仲臉色一變,看風青柏的眼神極之陰冷。
民院裡很快恢復平靜,人影散去,只有那邊廂房裡未熄的燈仍然散發暗淡光暈,飄飄忽忽映照周圍。
南陵王府,柳玉笙被喚醒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巴豆紅豆醒了?」
「笙笙,先起來,薛青蓮被薛仲下了毒,人已經痛昏過去了。」男子著手給她穿衣,邊輕聲同她解釋。
柳玉笙一下清醒,「薛仲?」薛仲真的潛入京城了?
「晚些再同你解釋。」
知道情況定然不太好,柳玉笙沒有多問,飛快將衣服穿好,往柳韻閣趕去。
因著常常要半夜起來給倆豆兒餵奶,風青柏心疼她,不是必要絕對不會將她吵醒。
薛青蓮的情況肯定不樂觀。
到得柳韻閣,一眼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全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粘在身上。
人還在昏迷著,即便如此,依舊痛得面容扭曲,額角豆大汗珠密佈,不斷往下滑。
若非嘴裡塞了帕子,只怕無意識之下他會咬爛唇舌。
柳玉笙沉凝了神色,立即探脈,手剛搭上男子脈搏,臉色便為之一變。
「如何?」風青柏問,眉頭皺起。
「他……筋脈正在斷裂,還有骨頭,也以極快的速度在損壞。」柳玉笙眼裡露出駭然,說話聲音亦發了顫。
中毒……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陰毒恐怖的毒藥,竟然能讓人筋脈自行斷裂!
聽到她的話,風青柏唇角一下抿成直線,「可能救?」
「我不知道。」柳玉笙白著臉搖頭,「我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敢說。只能盡力。」
筋脈盡斷,想要治療,需要先將筋脈再行縫合起來,以靈泉水進行修復,如此勢必得在薛青蓮全身動刀。
還有他全身的骨頭,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被腐蝕。這種情況,便是有靈泉她都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將人治好。
薛仲太毒了,這是要薛青蓮生不如死。
薛青蓮可是他一手帶大的侄子,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需要先替他解毒,待毒解了之後,才能給他修復筋骨。」情況刻不容緩,哪怕多拖一刻,薛青蓮就要多痛一刻,他的傷勢也會更嚴重幾分,「你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青蓮會中毒?」
薛青蓮可以說是毒的鼻祖,有人給他下毒,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哪怕那人是他叔父。
她猜測,青蓮是自願中的毒。
等待風青柏解釋的時候,先給昏迷的男子餵了些靈泉,以緩解他的痛苦,柳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