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漪,你知道同命蠱?」柳玉笙訝異。
千漪眼睫顫了下,點頭,「我們聖巫族跟蠱醫族有些來往,所以對蠱蟲我知道一些。」
聞言柳玉笙還想問更細緻些,手上突然緊了緊,她隨即收了口。
待得午間小憩,身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柳玉笙才問風青柏,「千漪對蠱醫族的瞭解應該不止這麼點,為什麼不讓我問下去?或許能找到別的解決辦法也不一定。」
「你剛才沒注意聽她的話。」風青柏將人圈在懷裡,「她說沒有別的辦法能解。」
柳玉笙怔了下,「沒有別的辦法能解?沒有別的辦法能解……」
嘴裡喃喃重複幾次之後,眼睛突然一亮,驚喜的看向風青柏,「她說沒有別的辦法,而不是『沒有辦法』!」
男子唇角翹了下,點頭,他的笙笙素來聰明,一點就通。
兩句話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的。
沒有辦法代表全無希望,但是沒有別的辦法,則表明還有唯一辦法。而那個辦法,千漪或許知道。
柳玉笙激動得抓住風青柏衣襟,「如果千漪真的知道辦法,那青蓮就有救了!……不過我看千漪說話的時候神色有些閃避,她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再想到千漪當時神色,柳玉笙的激動冷卻,取而代之的是擔心。
腦袋被男子修長手掌輕撫,輕輕柔柔,「只要她有辦法,青蓮就一定有救。」
至於難言之隱?風青柏眸色淡漠,那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
柳玉笙點頭,晚些她找機會跟千漪好好談談,如果她真有什麼難處,她會想盡辦法幫她解決,只要千漪肯救青蓮,赴湯蹈火,他們也會達到她的要求。
薛青蓮在他們心裡,不僅僅是朋友,而是像家人一樣的存在。
「笙笙。」
「嗯?」男子突然喚她,柳玉笙疑惑應聲。
「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暫時別管。」在她問為什麼之前,他低道,「信我。」
柳玉笙沒有絲毫猶豫,點頭。
她信他,無論何時何地。
是夜,西涼皇宮燈火通明。
一眾御醫伺候在永壽宮裡,如臨大敵。
皇上雖然年邁,但是這麼多年來身子骨一直健朗,連小病小痛都不曾有過。
然此次祭神節過後從行宮回來,皇上卻開始龍體抱恙,咳嗽不停,身體還越來越虛。
御醫們每天都戰戰兢兢,感覺腦袋懸在刀尖上。
明明在尋常人身上是小病症,擱皇上身上,卻纏綿十幾日不見大好。
這又一次顯得太醫院無能,若皇上一怒,那麼太醫院裡擔職的御醫全都沒活路。
「你們都下去,善睞跟順陽王留下。」老皇帝靠躺在榻子上,揮退御醫跟諸多來表關心的子孫,只留下兩人。
剛才還挨挨擠擠的大殿一下空蕩下來。
眼神深沉看向站在旁側的善睞,老皇帝問,「如今十幾日已過,南陵王那邊遲遲不見動靜,你的守株待兔之法,真有用?」
善睞忙上前兩步,輕聲道,「回皇上,以我對柳玉笙的瞭解,她一定會來。柳玉笙重情,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要看到一點點希望她都會抓住不放。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薛青蓮死。」
頓了下又道,「只是柳玉笙並非莽撞之人,相反,她心思很細緻,人也極聰明。在我們放出去的訊息沒能完全取信她之前,她不會前來犯險。現在我們要比的,就是耐心。」
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
這是一場心理博弈。
她放出去蠱方子的訊息,她知道柳玉笙跟風青柏等人一定能猜到這是陷阱。
但是她也知道,不管方子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