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柏說的是或許,此時誰都不能確定明天出關會遇上什麼事情。
短暫輕鬆過後,一行人洗洗睡。
唯有薛青蓮苦逼的悄摸出了客棧,去購買做面具要用的材料。
地位太重要,他也很無奈。
這些人沒他不行啊。
第二天,薛青蓮是頂著黑眼圈出現的。
憤憤將三人再次改頭換面,變作跟錢萬金身邊幾個侍衛一模一樣的臉。
調整面具的時候,嘴裡念個不停,「知道爺的生平夙願是什麼嗎?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爺就想混吃混喝當個逍遙人,為什麼爺會遇上你們這些東西?我現在是發現了,沾上你們絕對沒好事,麻煩一個接一個的來,回去以後你們都離我遠點,我覺得你們全被黴神照拂過!」
風青柏眼皮子輕挑,「我們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誰?」
「爺會中同命蠱,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被善睞給盯上了?爺是被你們牽連的!」
「給你下蠱的是薛仲。」
「……」無可反駁。
他媽好鬱卒。
斜裡,錢萬金探手拍拍他肩膀,哥倆好,「你也別難過,你那個叔父估計很快就會死翹翹了,反正你的同命蠱已經解了,等他嗝屁,你就徹底解脫,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用不著愁眉苦臉。回去以後對爺好點就行。」
「憑什麼?你是娘們啊你還要老子來寵?」
「你能這麼早解脫,小爺是有大功勞的,知恩圖報懂不懂?」他還沒要他做牛做馬呢。
「你好意思?」
「怎麼不好意思?你要是敢對爺不好,爺跟你沒完。你知不知道爺為你做了多少事情?漂洋過海的來這鬼地方虧銀子,每天應酬拉關係爺還要灌酒醉得七葷八素!爺……」
「老子把你供著還不行!」
「那就沒問題了,說話算話啊。」
薛青蓮木然望天,他怎麼會混來混去,淪落到這個地步?
一切準備妥當,一行人下樓,然剛剛退房完畢,客棧門口就突然衝來一大隊官兵,將整個客棧圍得水洩不通,把客棧掌櫃嚇得面如土色。
此時尚是早晨,城中人潮還不多,街邊店鋪小攤剛支楞起來,陡然見到這般陣仗,散落的百姓立即圍靠過來看熱鬧,議論紛紛。
他們邊城幾十年沒看到過這樣的場面了,一準是出了什麼大事,引人好奇之餘還有隱隱的興奮。
柳玉笙掌心有些冒汗,手不自覺緊握,隨即就被包裹進一隻乾燥溫熱大手中,傳遞予她安心。
錢百豪輩分資歷在那裡,遇到這種狀況並未顯出慌亂,不著痕跡跨出一步,擋在了幾個小輩面前。
現在還不知道官兵為什麼會圍堵客棧,雖然心裡隱約猜測到恐怕是風青柏跟柳玉笙行蹤洩露,但是官兵那邊沒人出聲,他們自然不會主動上前暴露自己。
一時間門外門內行成對峙局面,空氣緊張。
門內在觀望,至於門外圍了客棧又不動作的官兵在想什麼,誰也猜不著。
風青柏柳玉笙幾人裝作跟周圍的人一樣,緊張驚惶,戰戰兢兢,渾然真正的小老百姓。
好在對峙沒有持續多久,門外領頭的官兵走了進來,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朝著錢百豪方向拱手行禮,很是禮待,「卑職乃是漠城守衛統領,奉命恭送南陵王跟南陵王妃出關,請!」
沉默。
無聲蔓延。
最後風青柏帶著柳玉笙,繞過擋在前面的人走出去,淡淡看著眼前守衛統領,「有勞。」
「卑職不敢當,王爺王妃請!」
風青柏沒有說客套廢話,一馬當先,在官兵恭請中,帶著薛青蓮等人登上門口馬車,往城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