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陵王風青柏,西涼使臣團這邊一籌莫展。
作為被人頭疼的物件,風青柏則完全沒有這種自覺。
雖然回了京,卻不上朝,整天呆在王府小院裡,什麼也不幹,光看他家小姑娘煉藥便能看上一整天的。
對此柳玉笙揶揄,男人已經開始懈怠了,這是年紀變大的一個現象體現。
不過這種揶揄柳玉笙只說了一次,之後再不敢說。
就一句話,等她煉完藥,男人身體力行,用了一整晚時間告訴她男人懈怠不代表退化,更不代表弱殘。
堪稱血淚史。
南陵王怠慢政務及國事,朝臣們不敢指責,每天兢兢業業上朝點卯,努力裝作南陵王還沒有回朝,一個沒回朝的人沒有出現在朝堂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裝的認真,這頭風墨晗愁得人都快抓狂了。
「沒有,沒有,全沒有!」飛快翻閱一本本奏摺,風墨晗努力想要在摺子上找出痛訴南陵王不上朝的隻言片語,全部沒有!
用力把那些摺子摔在案臺上,風墨晗臉色烏黑,怒,「全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你就說一句話,哪怕隱晦的提幾個字,難道皇叔還能因為這個給他們穿小鞋啊?!」
害得他想把皇叔抓來幫忙處理政務都找不到藉口!
他要這些飯桶有何用!
沒一個貼心的!沒一個能讓他省點心的!
「會。」案臺旁邊,柳知夏批著文案,頭也不抬,一點沒被小皇帝的怒氣給嚇著。
聽到他突然吐出一個字,風墨晗愣了下,「會什麼?」
「會穿小鞋。」
風墨晗,「……」以皇叔睚眥必報的性子,確實會。
所以他才需要在摺子上找點藉口,不然他不敢衝上去觸黴頭。
要不然他能這麼氣急敗壞?就是因為他急於想要皇叔幫忙,偏生他不敢去做那個出頭鳥啊。
他是皇帝,他憑什麼身先士卒為朝臣謀好處?他是應該坐鎮大後方的人物。
眸心微動,風墨晗看向兢兢業業辦公的男子,湊過去,「知夏叔——」
「皇上,微臣的公務已經排到九月中,若還有事情要辦,麻煩皇上找找其他朝臣,免得微臣過勞死。我南陵泱泱大國,人才濟濟,朝堂上不可能只有微臣一個能用得上手的不是?皇上慧眼,正好趁機多挖掘人才,也讓西涼蠻夷看看我國朝的實力。」
小皇帝的話頓時全部被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他昏頭了,忘了知夏叔的精明不在皇叔之下,只不過知夏叔出入官場剛剛幾年,稍稍還保留了那麼點人性而已。
如今皇叔是已經徹底把他放養了,身邊只剩下知夏叔跟袁老兩個得用的。
知夏叔這邊他碰了釘子,剩下個袁老,他更是想都別想利用。
那個老傢伙九十多歲了,平日看他走路風墨晗都膽戰心驚,生怕他腳下一個不穩,人就給摔沒了,到時候黑鍋皇帝背。
他是萬萬不乾的。
是以對袁老,非但不能使喚,能遠離還得儘量遠離。
想到這些,風墨晗以頭搶地,「沒意思啊,太沒意思了。」
「王爺現在雖然不管事,但是叫他來宮裡坐坐,他應該不會拒絕,要不要微臣替皇上傳話,讓王爺過來檢驗檢驗皇上這段時間的成長?」
風墨晗坐直,把柳知夏面前堆得山高的檔案抽過來一小疊,「知夏叔說的是,朕一聲致力江山社稷,萬事該親力親為,朕這就閱卷,還請知夏叔手下留情。」
「能看到皇上如此勤勉,微臣心中甚慰。」
慰你——侄子的皇兄!風墨晗堆笑,默默低頭辦公。
身邊全是招惹不得的人物,他這個皇帝做得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