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大半天的回到家,看著面前碗裡真的只放著幾個窩窩頭,一小碟鹹菜,而且兩人的飯桌還是另外闢開來的,擱在灶房外面拐角,連灶房都不能進。
柳知秋跟薛青蓮的表情,筆墨無法形容。
咻,咻,咻——
含淚咽菜,這還不算完。
千漪拿著一根藤條小鞭子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時候,把倆驚得嘴裡的鹹菜都掉了。
柳知秋抱著碗往後挪,儘量遠離薛青蓮,「千漪,姑娘家家的你玩鞭子做什麼?有話好好說,要是不能好好說,那也冤有頭債有主,你就找薛青蓮吧?」
「柳知秋!——」
「打住,老子不跟渣男做兄弟!」想跟他有禍同當?想得美!
柳知秋溜到另一邊屋簷下蹲著,繼續吃自己的狗糧。
撇清關係的乾脆利落,把薛青蓮恨得牙根癢癢。
小姑娘已經走到他面前了,手裡鞭子甩出花來。
「……想怎麼著啊?」
「你怕我揍你啊?」千漪歪著腦袋,看了下手裡的鞭子,「別怕,這個是藍叔給我拿著玩的。不過柳爺爺跟劉奶奶說,你們兩幹活慣會偷懶,這段時間讓我監督你們,誰犯懶就往誰身上抽鞭子。」
薛青蓮一屁股坐地上,也不蹲了,嚼著窩窩頭眯眼看小姑娘。
他薛青蓮到柳家大院的時間滿打滿算起碼也六七年了,跟小姑娘的兩年一比,多上幾倍。
怎麼算也該是他跟老頭子老太太關係更好才是。
他就整不明白了,為毛幾個長輩恁是偏心女娃?男娃就那麼不值錢啊?
「柳爺爺柳奶奶說,這個時候肥地已經有些趕了,所以動作要快點,你們吃完飯就趕緊去幹活,家裡沒你們睡午覺的地兒。」
「我覺得你手裡拿的不像鞭子。」
「是鞭子啊,不然你以為你什麼?」千漪疑惑皺眉。
「像雞毛。」話畢,薛青蓮起身繞過小姑娘,走了。
千漪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薛青蓮說她拿著雞毛當令箭?
一下把她委屈得眼圈紅了。
昨兒的事情,她逼著自己儘量不去想,才能勉強用比較自然的方式跟他面對面,她還沒計較他算計她的仇呢,他卻這麼說她。她根本就沒有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意思!
「看你年紀小,行吧,讓你管著吧,免得說我欺負你。」背後,突然又傳來男子聲音,男子去而復返,「不過說好了啊,甩鞭子可以,別打臉。打臉了爺可就不給你面兒了。」
柳知秋在旁搖頭,嘖嘖有聲,「可真不要臉。還看人年紀小,人年紀小你不是早知道啊?千漪,別聽他的,看他不順眼了就照著往他臉上抽。以前風青柏揍他,就是專門揍臉上的。」
「柳知秋,你今兒跟我對著幹一上午了啊!」
「為了你老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我們家小白蓮都不敢給我開小灶了!睡覺還只能睡房頂!你不樂意,老子還不爽呢!」
「有種你出來,打一場,爺給你出氣的機會!」
「嗤,我會上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隨時能黑蓮上身。我告你,以後離老子遠遠的,什麼狗屁兄弟情,從今兒起沒了!上山,幹活!」
柳知秋一身黑氣率先出門。
薛青蓮冷笑一聲跟在後頭,心裡大大的一聲草。
以後真的連午覺都不能有了。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要怎麼樣,才算把事情解決好?剛小麻雀看著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了啊。
多大點事?是吧?
不都是誤會嘛?
千漪還站在灶房門口,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表情有點呆。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