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男子沉默不言,讓皇太后沉了臉。
她不是心急的人,但是眼下有求於人,求的還是風青柏,她心氣難順。
但不得不為。
想查出兇手,風青柏是最合適的人選。
她自己本身已經沒有什麼依仗,秦嘯也已經被收了兵權。
無人可依了。
「查出來後,欠的人情兩清。」
「好。」
風青柏站起,臨離去前看了老婦人一眼,「你信我?」
皇太后沉默片刻,自嘲,「哀家有得選擇嗎?」
「回宮後,把當初的事情跟我詳細說說,可能會揭起你的傷疤,但是對查詢線索有幫助。」
難得的,男子跟她說了較長的一句話。
揭傷疤?她還怕那點痛嗎,更痛都熬過了。
喜宴過後,一行人在大院裡呆了八天時間,啟程返京。
這個時間大軍已經全部回朝,風青柏還需要回去就邊境的事情跟百官延開早朝,稍作一番交代。
還有秦嘯,也等著他回去做最後定奪。
於風青柏而言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得回去教訓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皇上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他還沒有藐視一切的資本。
送行的時候,柳大哭成了淚人。
差點就要收拾包袱跟著一塊上京了。
最後場面鬧得實在太丟人,直接把臉丟到了皇太后面前,柳老婆子把他給打了下去。
馬車將行的時候,柳老婆子從車窗裡塞進兩個茶罐子,「事情一多老婆子差點給忘了,太后,這是我家囡囡特地炮製給家裡的養生茶,外面買不到的,你帶回去喝,要是覺著好回頭我再給你捎去。自己身子骨得自己多保重些,一把年紀了可不能再任性了。」
皇太后眼底些微的動容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臉色層層遞進的發黑。
莽婦,不會說話就少開口!
貽笑大方!
回京的一路,有風青柏在場壓著也不冷清,錢萬金特能鬧騰。
從離開杏花村開始嘴巴就沒停過,尤其是跟皇太后有過一起剪葡萄的情誼後,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這下子更加不怯了。
專往皇太后面前湊,帶著石纖柔一起,跟她說柳家大院的八卦。
虧得皇太后面上沒什麼表情的樣子,耳朵豎得老高,聽得津津有味。
十天航程結束,錢萬金給皇太后總結了三個字評價——賊能裝。
比風青柏還能裝。
以前進宮看福囡囡,皇太后每次都杵旁邊拿著一本經書,不吭聲不吭氣冷冰冰的樣子,吵著她了她就拿眼睛涼颼颼掃你一眼。
現在他可算知道了,這老太太雷聲大雨點小,重拿輕放,嚇唬人多真生氣的時候很少。
以後養心殿他也能鬧,多了個地兒。
這南陵皇宮他差不多可以橫著走了。
船靠碼頭,一行人上岸,王府的馬車就在岸邊候著。
入得皇城,馬車行沒多遠就被人攔下了。
「秦將軍,你怎會在此處?」撩開簾子,風青柏看著外面的人。
昂藏魁梧,褪去戎裝依舊一身不容人忽視的渾厚氣勢。
秦嘯就站在車前。
「剛剛在樓上看到王府馬車,特意下來跟王爺打個招呼。」秦嘯銳目往車內一掃,躬身,「臣見過皇太后。」
皇太后頷首,沒看人。
柳玉笙則半歪著腦袋,唇角隱笑。
秦嘯將軍的話聽來沒毛病,看到王爺的車過來打個招呼。
但是馬車速度快,在樓上看見了想攔車,大將軍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