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河抽回自己的袖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隨便。”
袁瑞可找谷承雅告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些事在限度之內他尚且可以容忍,但是有些不行,她告了狀也沒用。
看著越來越遠的挺拔背影,袁瑞可有些不甘地捏了捏拳,想要追上去,又怕被人看見——這裡離紀清河的公司不遠,很可能會被他公司的員工認出來。
她當然是求之不得的,甚至恨不得現在就上門去對葉榮歡耀武揚威。
可是不行,她要是敢這樣幹,紀清河肯定會什麼都不顧,到時候谷承雅都拿他沒辦法,那就得不償失了。
紀清河是有底線的,不能碰,這她一早就知道,所以這些天來葉榮歡才會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快了,這樣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
紀清河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來自谷承雅的電話。
離開公司,他去了谷承雅那裡。
他到的時候,袁家小叔不在,傭人也被打發走了,只有谷承雅一個人。
“醫生來看過了嗎?”坐下之後,紀清河問道。
“看過了,好多了。”谷承雅說。
看著她不甚在意的樣子,紀清河不由得皺起眉,說:“我認識幾個醫生,回頭我聯絡一下……”
“不用。”話沒說完就被谷承雅給拒絕了,“現在的就很好,沒聽我跟你說好多了嗎?”
“多找一些醫生總沒錯。”紀清河說。
“找多少醫生,都是這個說法,只要我保持好心情、不要動怒、不要受刺激,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她的神態樣貌,都十分健康,可是她卻說自己是個有病的人,紀清河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谷承雅找了醫生來診斷,最後的結果是她患有抑鬱症。
醫生裡有紀清河自己找的,結果也是一樣,幾次之後,他不得不信了。
谷承雅還輕描淡寫地告訴他,這些年她嘗試過好幾次自殺。
他不太想相信這荒唐的說法,可是袁家小叔的確對谷承雅小心翼翼,做個什麼都生怕刺激了她。
紀清河覺得難以置信,這讓他想起雲鳴的前妻,還有葉榮歡來。
雲鳴的前妻就是個瘋子,自殺鬧過好多次,現在還在療養院,還差點還死葉榮歡。
葉榮歡情緒崩潰的樣子他也見過,只要想到谷承雅也會變成那樣,他就有些不能接受。
“不要擔心,我的症狀已經很輕微了。”谷承雅安慰他,“只要好好的,什麼事都不會有。”
紀清河抿唇,不說話。
什麼叫好好的呢?
現在這樣嗎?
用自己的安危來威脅他,逼迫他背叛葉榮歡,和袁瑞可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紀清河問道。
谷承雅笑了下,道:“再怎麼堅強,我也只是個女人而已,一個女人能接受幾次背叛呢?”
她神色恍惚了下,紀清河知道她是想到了他的父親,還是當初帶她私奔的那個男人。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背叛谷承雅的,但是他知道紀子行給了她怎樣的傷害。
谷承雅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道:“現在的很好,我只希望他能一直這樣好,要是再來一次……我可能就承受不住了。”
紀清河知道她說的是袁家小叔,他想問,既然這樣不相信男人、既然被男人傷害得那麼深、還不是一次兩次,為什麼還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呢?
但是這到底是他母親,他最終沒有問出口。
谷承雅這句話並不只是感慨,她還有其他意思——
“可可人也挺好,你不要那樣傷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