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翩忙著幫周令西收拾,看錶情,她比周令西本人還要著急。
“算了算了,衣服就不要了,來不及收拾了。”
“那多帶點銀子吧,”宋羽翩把打馬吊贏來的錢全塞給了周令西,“這些你都帶著,一路小心。沒什麼事就別回來了,等風頭過了我會去找你的。”
周令西匆匆忙忙奔出房間,不料在門口被人堵住了。
堵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春霖。
一瞬間,周令西感到自己彷彿從九天墜入了地獄,手上的包袱也啪啦掉到了地上。
“表小姐如此匆忙,這是要去哪裡啊?”春霖笑裡藏刀。
“我去哪裡用不著你管!”
“哼,我是管不著,但大夫人總管的著吧。”春霖狐假虎威,“大夫人說了,讓你馬上去前廳問話。表小姐,請吧。”
一句話把周令西的後路堵死了。她沒想到宋羽正這廝的速度竟然這麼快,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事情告到他娘那裡去了。他是存心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春霖身後還跟著四個護院,看著架勢,要是她不乖乖聽話,他們定會用強。周令西沒辦法,只得認命。
一路上週令西在心裡狠狠罵宋羽正沒骨氣,都這麼大的人了,被人欺負還好意思去找娘告狀,換做是她,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蘇州城裡那些暗戀宋羽正的姑娘小姐們真是瞎了眼,才會被他的皮囊所欺騙。
“怎麼辦啊,西子,大夫人會不會……”宋羽翩悄悄問她。
周令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怎麼辦?大不了就是被趕出去,反正她也不想再待在這裡受著窩囊氣了。要是大夫人敢對她濫用私刑,她就不信以她的功夫逃不出微雨山莊。
一進前廳周令西就感覺身邊充滿了壓抑的感覺。
大夫人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那張臉黑得就像剛從炭灰裡鑽出來的一樣。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劉媽則站在一旁對她奸笑,幸災樂禍。她往旁邊看了看,沒看見宋羽正的影子。
“哼,周令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大夫人一拍桌案,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周令西冷笑:“大逆不道?我怎麼大逆不道了?”
“臭丫頭你還敢嘴硬,你敢說正兒頭上的傷不是你乾的!”
“整個微雨山莊的人都知道,大少爺武功了得,而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如何能傷得了他?就算真是我傷的他,那隻能說明他自己沒用,連一個不懂武功的女人都打不過。”
“你——”大夫人被周令西一番話說得招架不住,渾身發抖。
周令西的話字字在理,擲地有聲。大夫人雖然生氣,但心裡更多的是為難。若是真把她治罪,就等於承認宋羽正如她嘴裡說得那樣不堪;若是不懲罰她,又覺得太便宜她了。
劉媽在一旁煽風點火:“夫人,不要聽這丫頭胡說,是我親眼看見她用石頭把大少爺的頭砸破的。當時那場面可嚇人了,大少爺滿頭是血……”
一聽到寶貝兒子被打成那樣,大夫人忍無可忍,大聲道:“來人,把這丫頭拉下去,打四十大板。狠狠地打!”
“慢著!”有人出聲阻止。
眾人回頭一看,微雨山莊莊主宋毅從大門進來,不怒自威。他後面跟著宋二夫人和宋羽翩宋羽飛兩姐妹。剛才周令西被春霖帶走,宋羽翩知道事情不妙,所以趕緊搬救兵去了。宋莊主向來公正,即便是要懲罰周令西,也不會像大夫人那般蠻不講理。
“怎麼回事?”宋毅問大夫人。
大夫人剛剛還似氣呼呼的,被他一問,馬上眼淚滾滾:“老爺你來得正好,這丫頭把正兒打得頭破血流的,你要為我們正兒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