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憋了一個早上,成介之首開金口就是問起過去的事。
「什麼?」她突然驚醒。
「我說,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介之,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她試探的問。
「沒有,只是突然想知道。」
有時候他覺得姝尹很怪,他們不像是交往三、四年的情侶,他們之間似乎還有著生疏,連牽手,她都會慌亂得像初嘗愛情的小女孩般不知所措,更遑論是親吻了,她青澀羞怯的連回吻他都不敢,更多時候,彷佛他只要想起什麼,她就快崩潰似的,就像現在這樣,所以這一次他決定不告訴她實情。
「喔,」她稍稍寬心,「我們……我們是在聯誼場合認識的。」她依稀記得姐姐這麼說過。
「聯誼?什麼樣的聯誼?」他又問。
「什麼樣的聯誼啊……」她哪知道,姐姐又沒詳盡報告過。面對他的問題,她覺得頭疼,「啊,我也忘了,已經那麼久了。」她心虛的搪塞。
「喔,這樣啊!」他有點失望。
「對了介之,早上幫你整理行李箱,你為什麼還準備了一套西裝?」卞姝尹趕緊轉移話題,另一方面則是她好奇。
他們是出來旅行,應該不用穿到那麼正式的服裝,他連上班都不那麼嚴肅了,怎麼會帶著西裝出國旅行?
「喔,以備不時之需,或許在義大利會有什麼新鮮的Party,妳是女人,到處都可以張羅禮服,我不一樣,獨愛那套西裝,所以只好帶著它一塊出國。」
「喔。」她半信半疑,不過也覺得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
成介之率先往臺伯河前方走著,仰頭看天、低頭望河,卻緘默得叫卞姝尹很不習慣。
忽地,她奔了過去,在他面前停下腳步,仰著頭看他,「介之,我真的很抱歉,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她眼眶泛紅。
成介之有些錯愕,「妳幹麼哭?我沒生氣,該生氣的人是妳。」
她猛搖頭,「對不起、對不起……」她索性埋在他胸前痛哭。
她想把這陣子的不安哭出來,因為利用了他的失憶,所以享有了他的疼愛,因為愛他,所以自私的不願他想起過去,她實在太可惡了……
成介之心中的困惑之池又更大了,池面的漣漪逐漸的漫開,大到幾乎漫過他自己,或許他失去的記憶遠比他想象中來得重要也說不定,要不,她為什麼如此痛哭?
他捧起她的臉,只見淚水橫流,「愛哭鬼,醜八怪。」抹抹她的臉。
「不要離開,永遠都不要離開……」揪住他的衣服,她激動的喊。
她不能忍受他的離去,不能忍受姐姐的回心轉意,因為她自始至終都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策,那種無助不是她要的,她想要完全的擁有他,因為她是那麼的愛他。
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要退出他身邊的位置……
成介之抱著身前情緒失控的她,一股傷感沒來由的浮上心頭,然而困惑那麼的深,他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失憶!
卞姝尹脆弱的緊靠著他,不管是在中央市場,還是在哪裡,她已經沒心思欣賞義大利的美景,只有緊緊的抓附著他,沉浸在夢醒時的感傷。
「我們回去吧!」成介之說。
「回去哪裡?」
「飯店、臺灣,妳想回去哪裡我們就回去哪裡,好不好?」他深情款款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別這麼溫柔……卞姝尹心裡低語,垂下頭,淚水又要氾濫。
這個黃昏,她是靠在他懷裡睡著的,屬於成介之的氣味讓她無止境的放鬆,連他抱她回到飯店也不知道,直到長串的啄吻讓她不甚安穩的醒來。
「睡美人終於醒了,看來獨一無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