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身體接二連三傳來的不適,面無表情地道:“你們究竟是誰?不經我允許踏入這裡,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那就是——死。”我話音剛落,便朝她攻了過去。
如果我能預知未來,那夜我不會如此魯莽,也許初初相見時,她便對我埋下了“恐懼”的種子,直到有一天這種子會發芽,成長,最後令她拒我以千里外。
那些畫卷就像是咒符,她的一顰一笑,萬般姿態皆融入了我的心底,分不清到底是“他”的痴妄還是我的?
遠赴邊境的路上,我對她心旌意動,對著那聲聲“阿源”情難自禁。
篝火宴中,她用我曾經制作的吉他物件自彈自唱,令我神智恍惚,竟被“他”趁機佔回了身體。
引此為戒,待我再度掌控身體後,便對她敬而遠之,打算尋個時機一走了之。
可她被喀狼布族人抓走的訊息傳來後,我還是忍不住跑去山上救回了她。
可她只會說“阿源……”
從不曾用叫“阿源”的溫柔語氣喚我景言。
不知何時起,我開始嫉妒“阿源”,他只是我的附屬人格,也許他多了我十幾年的人生歷程,可他無能,墮落,前世惹得她傷心落淚不知幾回,怎麼配得上她,只有我才能給予她一切。
溫泉裡,我裝作是他,騙得她為我屈身獻歡,明明如此下作墮落之事,她卻一臉甘之如飴,身體滿足的同時,心裡卻一陣陣地刺痛,她為“他”竟然能做到這樣。
後來,她被白朗麗珠抓走了。
我無法剋制自己的衝動,就像是之前差點走火入魔那回,全身經脈都似要爆裂開來,焦慮憤怒的火焰燒燬了一切理智。
而當我在城主府的地下室,看到奄奄一息,衣不蔽體的她時,我再也無法剋制,一伸手便將那齷齪的,即將欲行不軌的女人撕成了兩半。
她嚇得昏了過去。
醒來時,便對我避如蛇蠍,臉上時不時地閃過驚恐之色。
給她吃的,她不要,喝的也不要,我一怒之下,便給她下了迷魂藥,讓她一路昏睡著到達了繁盛程度僅次於京都的汝柳城。
客棧內,我與她真正地吵了一架,最後她冷著臉說,請我消失,讓他回來。
“……可我就不存在了。”
我幾近有些哀求地看著她,我從來不知道,連自己也如此犯賤。
“不會不存在,你就是他。”她有些安撫地對我笑了,可眼中卻依舊一片平靜,不曾興起半點漣漪,能撥動她心緒的特權者,從來不是我。
既然我就是他,為什麼不讓他消失,而我存在?
你不是說,我就是他麼。
我第一次感到什麼叫心如死灰,可我不會問出那句話,我也有自己的驕傲。
我一放鬆,他果然出來了,我什麼也不去做,只靜靜地待在他身體,看著他與她柔情蜜意,蝶戀棲飛。
我看得都累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喪失了意識。
直到她的墜崖將我驚醒,我奮力奪得了身體的主控權,可為時已晚,她早已落下了這萬丈深淵,而我則被楊流的走狗餵了毒丸,禁錮了軀體。
回到了壅和,我又與楊流鬥了起來,儘管我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可這回對付起來卻比幾年前要難纏得多。
畢竟他也在成長,而我的勢力早被削弱得所剩無幾,他將我抓來,只不過為了將我手下殘存不多的勢力全權交予給他。
我忍住焦慮,幾乎是日夜不眠地對付著楊流,他的勢力比起女皇只能算虛張聲勢,拔了他羽翼,毀了他名聲,最後請求女皇將他嫁給了一個守皇陵的將士。
至此,楊流算是被我徹底剷除。
女皇也對我忌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