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想到,一會兒正是謝玉衡和她對戰,哼哼,倒要看看這個掌門的女弟子,如何丟臉!
一時果然上頭執事宣佈了下一場次的比賽,清字門第十一代弟子謝玉衡對清字門第十二代弟子戴馨。
兩個白衣少女款款走上了臺,下邊忽然有些譁然,圍觀的人陡然也多了起來,無他,兩個妙齡女子對戰,且不說武藝如何,單單指說那女子對戰,身姿曼妙,嬌喘微微,香汗淋漓,自然是賞心悅目的,更別說謝玉衡本就是國色,又是掌門的弟子,對戰的戴馨,也是個貌美的,雖然及不上玉衡的絕美,卻也是丰姿美豔,媚態橫生,怎能不觀者如雲?
裁決執事一聲令下,比賽開始,只見戴馨左手捏訣,右手持劍,誠心正意,凝目看木劍尖,忽然清叱一聲,劍鋒暴長,木劍化為虛影,已是連攻了數招,清微派的劍招以清麗流動見長,由女子施展開來更是清麗絕俗,流採照人,而她攻勢凌厲,迫得玉衡連綿不絕的後退招架,下頭觀者盡覺眼前一亮,震天價喝起彩來,然而攻了數招後,眾人卻也發現謝玉衡雖然多是守勢,卻也防守嚴密,身姿盤旋靈動,劍招如封如攻,並不顯得侷促,兩女轉眼已是過了數十招,兩人都臉暈晴霞,豔如桃李,直看得下方觀眾喝彩個不休。
戴馨卻在暗暗叫苦,她氣力不繼,如此連攻數招,已是身體有些遲滯,然而卻遲遲攻不下謝玉衡,這個草包美人平日裡明明不堪一擊,今日怎麼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身法矯健,居然不能一時取勝!想到師父之前叮囑過,第一場切莫太累,畢竟今日後頭還有兩場,好在第一場對的是謝玉衡,她之前還頗覺幸運的,如今卻是久攻不下!她越是心急,劍法越是有些亂了陣腳,卻是讓玉衡逮著了空隙,反守為攻,疾風驟雨般的反攻了回來。
戴馨氣喘吁吁地接了數招,應接不暇,早已先機盡失,心中只餘下一個念頭,怎麼會,怎麼會!她越比越是恐慌,心煩意亂。謝玉衡木劍疾刺,有如白蛇吐信,靈活無比,緊緊封住戴馨的所有劍路,忽然一聲低叱,兩人身形突定了下來,只看到謝玉衡的劍直直指著戴馨的咽喉,咽喉上一點鮮紅觸目驚心,戴馨亂髮披肩,半掩面目,下頷微抬,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身上的白衣上暗紅點點,顯然中了數招,而反觀之謝玉衡的白衣上,不過略有幾點暗紅,卻都輕淺且都在不重要的手腳上。
戴馨臉色雪白,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下頭轟然的爆發了掌聲,長期在外不太瞭解的,只是讚歎果然是掌門的女弟子,而長居京城略有些知情的也頗為驚訝,這謝玉衡如何像改頭換面了一般,雲陽侯和管夫人也到了場下,也是鼓掌頷首,短短時間內,能有如此長進,已是頗為不錯,雖然內力仍是欠缺,對上戴馨這樣的同樣也是長於招式花巧實戰略少的對手,已是綽綽有餘。
蘇定方看著臺上的謝玉衡,同樣也是滿心的不可置信,謝玉衡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自己教的,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她的實際水準了,然而習武本就是要吃苦頭的,他去教相府的小姐之前師父也說了,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罷了,不需要太過強求了,若是資質不好,更不要直言不諱,得罪狠了相爺和小姐。因此他也都是教著招式熟練,舞劍好看罷了,戴馨他是知道的,貧苦出身,頗有一股子野性和狠勁,因此武藝在清字門這一代弟子中還是頗為出眾,此次能進入內門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怎麼會第一場就被謝玉衡擊敗?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心中一緊,難道,此女是管夫人的弟子、玉衡的雙生姊妹謝瑤光?他在觀眾中掃視,果然在觀眾席邊上的一棵樹下中看到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女立在樹下,想是來得晚了,沒有位子,她旁邊還站著個貴氣十足的少年,正與她笑著說什麼話,那少女好像也被他逗笑了,臉上微微露出了個酒渦,正如從前玉衡笑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