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樣的痕跡,少年的雪白的衣袖上也有一路淋漓的暗紅,若是真劍,這少年的手臂必已廢了。
蘇傑呆呆地站住,看著那持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少女,淨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猶如冰雪一般的冷靜凜冽,他手臂上仍然有著火辣辣的感覺,為什麼會這麼快?這麼快的劍,為什麼偏偏又有著這樣的力量?這兩者為何會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
全場也靜了下來,快,這是很普通的一招,每個人都能有數種方法應對,然而這少女的手法顯然快得匪夷所思,以至於對方根本來不及施展開,劍就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場上執事顯然也沒想到兩人甫一過招,便已分出勝負,不過到底是經驗豐富,沉聲喊道:“第一場,謝瑤光對蘇傑,謝瑤光勝!”場上譁然地紛紛議論了起來,急雲撤了劍,向對手抱拳致禮後退下,蘇傑也極為艱難的施禮下了去,他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師父過來,恨鐵不成鋼地道:“她劈下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躲開要去硬接?這女孩身法快,耐力必定不足,你多拖上半個時辰,她必後手不接,氣力不繼!”
觀戰的張翔瞳孔緊縮,他武藝高強,自然不僅看出了這簡單的兩招中,急雲不僅僅是快而已,那一劍劈下的力量,讓對手根本無力格擋,一個這樣年輕的少女,有著這樣的內力和力量,太不同尋常了,耐力不足?不,對待這樣的對手,她不需要耐力,然而她神完氣足,只怕耐力也未必差了。微字門,居然還能調…教出這樣的後輩?
一旁的李熙卻有些無趣了,他是來看急雲和人大戰三百回合,英氣勃勃矯若遊龍的身姿的,結果急雲卻兩招結束了戰鬥……那他費這麼大勁找了掌門,得以觀看這隻有清微派弟子才能看的大比干什麼?
他一眼已是看到急雲下了場,和雲陽侯、管夫人說了幾句話,一行人就一起往場外走去了……大概是去竹組看看玉衡衛瑾他們。
李熙連忙道:“掌門想必事務繁忙,不必陪我了,這裡氣悶,我到處走走看看風景……看看別的地方的比賽。”張翔心知他本就是來看未婚妻的,如今未婚妻已是兩招致勝,下一次輪到,至少也在半個時辰後,便心神領會道:“既如此晉王殿下您四處看看,若有什麼需要,只管遣人到中徽殿來尋我,若是想歇息,也請隨意,不要拘謹了。”
李熙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與張翔行禮告別後,便帶著侍衛趕了出去。
巍峨的雲峰上,滿山蒼翠,李熙走出南星臺的木頭搭成的大門,便看到前頭一個那窈窕的白衣身影,站在峭壁邊往下看,山風有些大,把她的衣袂吹得拍拍作響,因她說還有事,雲陽侯和管夫人已是先走了,卻也心裡有數,晉王和掌門進來,他們自然都看到了。
這兩人藉著葉默存的金谷園見了幾次面,連管英和衛瑾都過去了,相處甚歡,他們如何不知?不管如何,婚前多相處總是好些的,管夫人有切膚之痛,自然不去理他們,反正那病弱的晉王,也不能拿急雲怎麼樣,兩人又有未婚夫妻之名了,也不怕他拿王爺名頭來壓急雲。雲陽侯隔了一輩,更是不去管他們。
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他忽然滿心喜悅,走了過去,急雲抬了頭,看到他帶著侍衛走了過來,不禁道:“這裡風大,你沒帶披風麼?”
李熙轉頭看了看朱明,朱明趕緊從包袱裡頭拿了件披風出來,抖了抖給他披上,急雲看了眼朱明,垂了睫毛,心中想,是個高手。朱明被那少女的目光一掃,卻頗覺寒意,適才那比武他們也看在眼裡,對未來的王妃的武藝也都看在眼裡,保護的物件武藝比自己高……壓力太大了。
二人又一同往山下看去,金色的陽光已經升起,峭壁生輝,遠處嵯峨黛綠的群山與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急雲忽然道:“從前看不到這樣的風景。”
李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