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
蕭凡看他少年心性,有些幼稚,而身體孱弱,走路虛浮,必無武藝,之前那一絲懷疑已經打消,哈哈大笑道:“再加一萬金,顧公子還小,待過幾年你長大些,你便知道所愛之人,唯有深深藏之,才真正屬於你,別人多看一眼,你都要嫉恨。”
兩萬銀票付訖,李熙依依不捨的將那畫親自取了下來,若不是為了釣出這頭大魚,他如何捨得將這幅畫給他……僅靠一般的畫,是不能保證讓他來的……
他將畫放在窗邊的案上,讓客人驗畫,一邊拿起桌子上的乳白玉蘭琉璃燈來,似是在給客人照明,卻彷如隨意的將燈在視窗上下晃了三下。
蕭凡看了看畫,便讓李熙捲起,一邊自然而然地看出窗外,這裡視線極好,遠遠能看到港口那邊燈火通明,有無數船隻停靠,有個女子正走上船,身姿纖麗,頭上戴著冪離,看背影就知道是個美人,忽然她身姿晃了晃,似是體弱不禁,往後倒去,旁邊有護衛模樣的人扶住了她,冪離向後滑落,露出了她的面容,他眼睛瞳孔一縮,是她!旁邊那護衛,正是那日見過叫白藏的!他忽然一按桌子,猶如一隻張開翅膀的鷹隼一般直接從視窗穿窗而出,往那裡施展輕功疾奔過去!正在交接的李熙和滕禹都被迅疾的身形嚇了一跳,滕禹連忙讓後頭的護衛跟上,一邊抱歉地和李熙致歉後拿著畫也匆匆離開。
李熙看著他們遠去,心裡暗暗有些擔心,那人身法如此之快,不知他們來不來得及離開,不過葉默存在那兒,便是來不及,也應該可以一戰,一邊吩咐關店,極為迅速地收起了那些畫卷,整個店的人手立刻全撤離。
蕭凡一口氣趕到岸邊,那船隻已是開走了!他勃然大怒,後頭的侍衛已經趕到,他冷冷道:“派人回海天宮地牢那兒看看怎麼回事,去水師衙門那兒,給我調支快船來!”侍衛們聽令分成了兩撥去傳令,而他們走了一會兒後,有兩隻黑影無聲無息地綴上了他們。
急雲躺在地牢的床上,昏昏沉沉,自那日後,她的燒一直退不下去,吃了藥便好點,藥效一過又燒了起來,飲食上更是吃得極少,御醫束手無策,蕭凡看她一日一日消瘦,也是遷怒於御醫身上,命他們一定要治好她。
忽然門口那邊有響動,有幾個侍衛開了門上的鎖,衝了進來,旁邊的侍女們嚇了一跳,其中一個侍衛粗暴地揭開了被子,急雲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不適,厭惡地皺了皺眉,將臉轉過一邊,侍衛楞了楞,伸手將她臉強行轉了過來,確實是那夫人沒錯,為何皇上言之鑿鑿說她已脫逃?
正發呆時,後頭卻兩個黑影奪門而入,一劍一個,侍衛們不過略擋了下,卻毫無招架之力,侍女們也很快都被擊倒在地。管夫人和衛瑾趕到了,他們每夜都兵分三路,管夫人和衛瑾是救人的一路,葉默存和玉衡是誘敵的一路,而李熙則是打的前鋒,等了數日,終於引得蕭凡入了彀!
衛瑾看急雲睜開了眼睛看她們,卻有些愣怔茫然,似乎神智不太清醒,臉龐小了一圈,心中一痛,管夫人低喝道:“帶她走!快撤!不然宮裡守衛很快就要過來了”衛瑾上前連絲被一裹,將急雲抱了起來,將她連被子捆在了身後背了起來,感覺到她身子極輕,他低聲道:“師妹,我們來救你了。”急雲只覺得迷迷糊糊,似乎身在夢中,見到了太久沒有看到的師父和師兄,她低低咕噥了聲,卻到底沒有清醒過來。
管夫人頭前帶路,衝出了地牢,果然外頭源源不斷的衝來了侍衛,管夫人劍法如神,殺了個血流成河,衛瑾在後頭揹著急雲也掠了出來,兩人很快掠上了宮殿頂上,在侍衛系統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時,已完成了這迅如雷霆的救人行動,飛掠著往城門去。
宮裡的侍衛統領追趕不及,皇上不在宮內,想要增兵城門守關已是來不及,只能看著二人救了人飛掠而去,月下只如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