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遞了一塊帕子給她,秦鏡並未接,隨意用袖子抹了一把淚。
“你要的桂花糖我全帶來了。”玉靈彈指一揮,二十個籃子整齊排列在秦鏡眼前。
秦鏡捂著耳朵將玉靈攔在屋外頭並對她道:“走,我現在要一百籃子,你趕緊給我拿來。”
“師姐說話不算話。”玉靈哭喪著臉,敲打著門。
秦鏡用身子壓著門,生怕她會不管不顧的闖進來,眼眸的酸澀並未褪去,她不停地拭著眼淚,她也不知為何會這般在意那人的話,一句不識得,一句既已忘卻,何必想起,攪的她心緒不寧。她以往甚是討厭抗拒來著,連見著他都要逃離他面前,而此刻卻為何會衍生出別樣的情緒。
她聲音略帶哽咽對著外頭的玉靈道:“這是對你的考驗,快去!”
玉靈聽出這言語的不對勁,發覺好像這個時候不適合討論那桂花糖,於是只能勸解她道:“師姐莫要傷心。”
“師姐……”玉靈連著喚了數聲仍然未見反應,於是垂頭喪氣的坐在臺階上,抱著從其中一個籃子裡頭拿出一疊的桂花糖。
吃幾塊糖,師姐應該不會生氣吧?她忐忑的吃著桂花糖張望許久,她沉著臉想著為甚吃自個兒的東西還要偷偷摸摸的,還真是見鬼了。
嚼著桂花糖,思極剛才那一幕,她師姐面前的那個銀髮藍衣男子,她快速的過濾一遍思緒,她篤定,定是見過那人的,不過何時何地她卻忘了個透徹。
秦鏡將門反鎖上,坐在凳子上,雙眼緊盯著九兮鏡,倏爾,鏡面一閃而過的幽光將她震懾住,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撫向鏡面,可卻在這時幾個熟悉的畫面出現在鏡面之上,這些畫面觸及她記憶的最深處,一點點的擴散開去,慢慢的思緒漸收攏,細究之下卻又是這般的肝腸寸斷,除了無盡的酸楚什麼都未剩下。
“你明明是喜歡的,那日我在幻境之中我都瞧見了。”
“是又如何,那你想怎樣?娶你?還是拋下師徒之名,血脈之緣與你在一起,而且這情之一字卻是有礙我修行,我心中只存劍道便可,其他都是可有可無之事。”
鞭子揚起,皮開肉綻,眼前所及之處盡是血紅之色恍若要將她吞噬一般,無窮無盡的血淚斑駁,繪成一朵朵極致妖嬈的花,鑽入她心中終成湮滅,血色散盡。
此刻的秦鏡四肢冰冷,而眼前卻又是一片暗黑,若真是如此但願她再也不要醒來……
這時詢華按著往常一樣前來尋秦鏡,卻見著玉靈託著腮吃了桂花糖坐在臺階之上,見詢華前來,玉靈將吃了半塊的桂花糖塞入嘴裡,隨後擺手招呼道:“師兄,你好啊。”
詢華瞧了她一眼,只是點了點頭,繞開了她去推門,可門顯然是被反鎖了。
“師姐她把自個兒關起來了,不肯出來。”玉靈嚼著桂花糖,含糊不清道。
詢華暗覺不妙,連著敲了數聲都未見裡頭有反應,只能動用法術將門給開了,這一開啟門就瞧見秦鏡已然暈在地上,手中還拿著九兮鏡。
“鏡兒……”詢華一驚,衝入屋內,將他扶起抱至床榻之上。
卻在這時秦守前來,見著秦鏡這般,甚為擔憂的喚道:“丫頭……”
詢華凜冽的神色看向玉靈。
她一個激靈,被這眼神給嚇怕了,擺手道:“不是我,我只是來送桂花糖的,定是剛才那個白毛把師姐氣暈了。”
“紫胤,他又想作甚!”秦守怒道。
“秦莊主莫要動氣,我去尋他問個明白。”詢華見秦鏡也無甚大問題,所以也能安心離去,找紫胤討要幾個說法,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詢華怒氣沖天的站立在劍塔之外吼道:“紫胤,你出來!”
陵越剛剛將紫胤送入劍塔之中,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