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之際,紫胤腰間的黛藍色的穗子在紅玉眼前一晃而過,她脫口而出道:“那主人何以把隨身三百年的劍穗給了小鏡,而今又配了這腰穗,這菩提穗子……我倒是瞧見過,是小鏡的。”
紫胤停了腳步,未有言語。
紅玉抱拳低頭:“主人,紅玉越矩了。”
紫胤離去,紅玉愣怔得站立許久。
宋知了雖說是被焚寂劍所傷,所幸未有傷及心脈,而陵越也一直陪伴在她身側。
待知了清醒後,陵越便端來藥餵給她,還順便詢問著心中不解:“你怎知屠蘇還喚作云溪?”
宋知了揉了揉太陽穴,喝了一口藥,那苦味在舌尖翻騰,她皺了皺眉:“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但依稀記得烏蒙靈谷之事,我與他小時候好像識得……咳咳……”
藥著實太苦,宋知了一咳,牽動了傷口,頓時冷汗直冒。
“你怎樣?”陵越一急,放了藥碗,湊近宋知了,宋知了臉一紅,低頭小聲道:“我覺得被砍一劍也甚是不錯,若是曉得有用,早些來砍就好了。”
陵越耳力極好,聽這話,尷尬的轉過頭去。
秦鏡醒來已是好些個時辰後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瞧見紅玉坐在床畔,她揉揉眼睛,動了動筋骨,雖說全身上下還有些痛,可也減輕了不少。
“紅玉姐,你怎的在這裡?我迷糊之中好像感覺到師尊為我療傷,可他人呢?”秦鏡瞧了四周,卻不見紫胤,她心中一陣落寞。
“他應是去臨天閣處置屠蘇了。”紅玉道。
秦鏡從枕邊摸出九兮鏡,她睡醒有個習慣,定要拿出鏡子照一照。
“啊……”紅玉忽聽得秦鏡一聲尖叫,皺了皺眉。
秦鏡瞪大了雙眼,扯了一件擱在床上的外衫包住臉:“紅玉姐,我臉這麼了?”
“小鏡……”紅玉無奈動手去扯那包在她頭上的外衫。
秦鏡腦中閃現一些片段,很快將之串聯。她從床上坐起:“我記起來了,百里屠蘇傷了知了。”她拿著衣衫想穿上卻被紅玉製止,將她按在床上。
“小鏡,你傷還沒好,不要亂跑。”
秦鏡不知百里屠蘇為何這般可怕的出現在結界之中,紅玉與她說了許久,秦鏡也是雲裡霧裡之中,只知曉他體內有一股邪氣糾纏於他,一旦被促發怒意便會召喚出惡靈,從來變成另一個人,那日陵越被樹妖搏鬥,險些喪命,於是從心底激發了怒氣,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秦鏡微微一笑:“紅玉姐,你去忙你的事兒,我就去看看知了,不會亂跑。我表妹受了傷,作為表姐的我都不去看望她太說不過去了。”見紅玉有些動搖,她扯了扯紅玉袖子,態度誠懇:“紅玉姐,我很快回來,我保證!”
紅玉終是妥協。
不過秦鏡的保證向來沒什麼用。
秦鏡和宋知了兩人本是同住一屋,但是兩人都受了傷,凝丹長老也趁此機會把自家徒兒領了回去,也方便治療。她打聽了許久才摸清了路線火急火燎的跑去,一推開門便瞧見宋知了和陵越在一起。
看得出來,陵越甚是關心宋知了。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秦鏡對著宋知了眨眨眼,走進屋子,站在宋知了床畔,握緊拳頭,咬牙道:“你等著,我去給你報仇,也去砍他一劍。”
“小鏡師妹,你莫要怪屠蘇,他也不是出於本心,而且他已被師尊責罰,關在禁閉之中。”陵越瞧著秦鏡道。
“表姐,算了吧”宋知了也跟著一起勸著。
秦鏡眉梢一抬,握緊手中九兮鏡:“好,不給你報仇,我為自己報仇。”她指著自己的臉,繼續道:“你看看我這臉,後山是吧,我去尋他。”
“陵越師兄,表姐她……”宋知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