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小然和孟蘇先回去了。折騰到自己的病床上孟蘇有點累,頭疼,想著亂七八糟的計劃睡著了。
一覺醒來覺得頭沉沉的,鼻子也不通暢,嗓子也緊。沒想到出門一趟還感冒了。護士見她如此忙去給她開了感冒藥囑咐她這幾天不要出門,這幾天有點降溫了。
雖然不餓,可是不能空腹吃藥,所以孟蘇搖著輪椅去頂樓餐廳吃飯。
要了份炒麵,孟蘇把托盤放在腿上,搖著輪椅找了空桌子坐下吃了幾口,旁邊人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個小孩子的父母還沒找到?還沒有匹配的HLA?”一個嬌柔的女聲。
“嗯。”輕輕的一聲應答,孟蘇抬頭看,果然是夏醫生。他身邊坐著一個白大褂的女子,雖戴著眼鏡卻仍舊掩不住嬌俏的臉。
“真可憐,不知道還有多久。”女子嘆氣。
夏醫生沒說話,只低頭吃飯。
“尚禹,我要休假了,我們去北方滑雪吧?”女子的口氣輕鬆了起來。
孟蘇吃不下去了,收拾了餐盤走人。
“以後再說吧,新新這個樣子我不能休假。”夏尚禹說道。
背後傳來這樣的一句話和女子有些不悅的哼聲。
等電梯的時候,地上的一張報紙吸引了孟蘇的注意力,瞬間瞪大了眼睛,那大大的版面上幾幅並排的油畫,關鍵的是——每一幅她都眼熟。因為報紙被折過,所以標題看不到,孟蘇使勁彎腰試了試還是撿不到,連電梯開了又關上都不知道。
一個白大褂彎腰撿起了報紙遞給她,抬頭看看,是夏尚禹。連忙道了謝,翻過報紙看,心急的像是要對中獎號碼一樣。
“你不下樓?”夏尚禹的聲音又傳來,卻是已和同事在電梯裡了。
“啊,下樓。謝謝。”進了電梯孟蘇哆嗦著找到標題也找到了一幅照片——樹石的照片,修身長立,靠著一棵大樹,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大概瀏覽了一遍,是樹石的畫展,報紙上稱他為才華橫溢的稍有憂鬱氣質的畫家。
找到了畫展的地址,還有五天結束,孟蘇很想去看看。
半夜忽然發起燒來,渾身像著了火一樣,沒有一點力氣,甚至抬手按鈴都是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護士匆忙趕來,見她這個樣子忙去叫了值班醫生,醫生和護士量體溫、吊點滴時她也都恍恍惚惚,不知東南西北。眼皮都抬不起來。昏昏沉沉中滿天都是畫像在轉,畫像上都是紅衣飄飄的古代女子,畫像的人似乎還對著她笑,或妖媚或莞爾或淒涼,真真切切,真人一樣的。
最後又是被心口的疼痛感疼醒的,睜開眼睛,康復科的護士正給她量體溫,見她醒了忙笑著說道:“你昨天晚上忽然發燒39度,不過還好,現在溫度降下來了,一會兒還要吊一瓶葡萄糖,哦,我去餐廳給你買了粥下來,你先喝點吧。否則身體受不了。”
“謝謝。”嘶啞的聲音似乎不是自己嗓子裡發出的。
“不客氣。”護士輕輕扶了她起來,腦袋裡像漿糊一樣,不經意往窗外看竟然一片素白了。
喝了幾口粥又躺下,看著護士將針扎進血管,看著那溢位來的一點點紅色。接下來又是昏天暗地的睡,體溫時高時低。沒幾天是清醒著的。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孟蘇終於覺得頭沒有那麼沉了,腦中清明瞭一點,雖然還是虛弱得很,她還是堅持讓護士扶她到輪椅上,她想好好洗個臉。到了水池邊看到鏡子裡的臉孟蘇楞了一下,一點血色也沒有,頭髮糾結著纏在一起,嘴唇白白的,像是暗夜出動的殭屍。
“今天是幾號?”孟蘇問道。
“15號了。”護士說道。
孟蘇一愣,十五號,樹石畫展的最後一天,可是現在她連滾著輪椅的力氣都沒有。不過還是很想去看,去印證夢裡的